他淡淡的盯着我,好整以暇开口,“你喝了我的茶。”
他话一落,我惊险的颤了颤手,差点没把茶杯直接扔到桌上。
他皱着眉头看我,接着拿过餐巾纸,细心的把我手上的茶水擦干,一边说,“别心不在焉的,说一说下午找我什么事吧?”
他的掌心很烫,我急急抽回手,心口有一头小鹿乱撞,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
“陈默,是吧?”他语气笃定。
我低着头,看他擦桌子的手,修长,骨骼分明,指甲修的很短,但也很干净。
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
他好像很喜欢用疑问句来强调他的陈述句。
这回,我抬起眼帘,正好,他也在看我,神情自若。
他那么直接,我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的问出口,“所以......他叫陈默,一直都是?”
“从小学我就跟他同班,一直到大学,如果说他不叫陈默,那我就是失忆了。”他勾着淡淡的唇弧,连开玩笑都说着半分认真。
眸光,骤然黯沉,我讷讷低着头,心失落极了。
所以......他就是陈默,毋庸置疑了。
连最后一点点期望都被抹杀了,那个人,不可能是莫殆,永远不可能!
“白挚也认识他!”列御寇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道。
什么?
我惊恐的抬头,一双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白挚也认识?
轰——
我脑袋瞬间像是被炸开一般。
怔讷片刻,急急抓住他手腕,秀眉拧紧,声音带着颤抖,“你说,白挚也认识?”
如果白挚也认识的话……他为何……为何瞒我?
如果说,这些年白挚总觉得他欠了我的,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一颗心,如同裂开一般疼痛。
白挚认识一个长相如此像莫殆的人,他居然可以做到不动声色,任由我跟班婕妤两人撕心裂肺,悲痛不已?
白挚……
呵呵……
我在心里苦笑了两声,他不愧是我哥哥,真不愧是白家人。
“你跟那个莫殆,什么关系?”
他深眸定定看着我,移开主要话题,问了他比较关心的话题。
语落,我淡淡低头,看着他胸前凌乱的领带,带着几分学生时期的叛逆,眼眸淡淡一滞,“莫殆是班婕妤的未婚夫,只是......他死了!”
说着,我松开他的手,声音更加小了,“被我害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整个人像是窒息在致密的空间,恐惧向我袭来。
他长臂忽然一捞,把我丢进他的怀里,我还来不及挣扎,他温厚的大掌已经在我后背轻轻抚摸起来。
心,在这一刻,不断浮沉。
我们贴的那么近,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他古老的大提琴声音在头顶响起,几不可察的转移我的注意力,“早上吃了你的三明治,胃疼!”
我窝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才把今日早上那段不堪的记忆捡了回来,芥末三明治......
“你吃了?”我诧异开口。
“你亲手做的,我不敢不吃!”他总是喜欢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他的不动声色做得很蹩脚,不过,倒是很有用,我的心忽然没有那么不痛快了。
因为列御寇已经成功的转移话题了。
“全吃了?”我讷讷的问他。
他松开我,黑眸紧迫地盯着我,点了点头,“难得收到爱心早餐,当然不敢浪费。”
我微愣片刻,他居然......全吃了!
心最柔软的那处,微微有些动容。
“那......胃还好吧?”说到早上那个‘意外’,我还是有些内疚,当时因为木木说安泰的事情,我也把早餐这件事情忘记了。
不然,还可以提醒他。
他温和一笑,“放心,医生说以后别大量服用芥末这种刺激食物就没事了!”
“真的假的?”
我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有那么夸张么?
蓦地,我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痛快,思绪完全被他带到早餐这件事情上来了。
我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
便传来他危险的声音,“明天你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
听到这句话,我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再一次全都抖了出来,溅湿了我的虎口跟手指。
列御寇见状,微蹙眉,但手也不含糊,立刻抽了几张纸巾在我手上擦了起来,动作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擦他的手一样轻柔。
“怎么那么不小心?还好水不烫。”他语气夹了几分责备。
我低下头,一双清眸盯着被茶水溢过的地方,埋怨起他来,“是你说话存在杀伤力。”
“这样的兵器你该好好珍藏,等哪天后宫失火,我还可以舌战百千,一本万利,免得你溃不成军。”
“......”
我轻轻抽了抽嘴角,向来嘴上功夫了得的我,每次到了列御寇这里,就只有吃瘪的份了。
服务员敲门进来的时候,我们两人气氛有些诡异,一道菜一道菜的上来,我提起筷子,反倒没了食欲。
服务员退去之后,经理进来,先说了一声打扰,接着对列御寇说,“列先生,今天列老来过了,他说让我见到你转告一下,别忘了您跟他的约定。”
“我知道了!”
经理走了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列御寇的心情有些低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