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沈佑白将有些怔愣的女生带走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沈文颂很是无奈的轻笑了声。
他可不就是在家等了半天不见人,才找来这里。
清冷的黑色夜空下,是城市寂寥的灯火。
沈佑白进了家门,视线落在玄关摆放着的,一双做工非俗的皮鞋。
鞋面纤尘不染。
客厅中,灯光亮堂。
沈文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沙沙响。他的气息里多了几分沉稳厚重的意味,少了几年前那些洒脱不羁的感觉。
金属触碰玻璃的响动,是沈佑白将钥匙扔在茶几上。
沈文颂合起报纸,再反手一叠,放在身旁,淡淡说着,“你女朋友很可爱。”
没想到他开口是这句话。
沈佑白顿了片刻,坐下后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静,愈显疏离。
自己儿子如此对他说话,沈文颂也并无特别痛心疾首。或许早已习惯,他们之间这样的氛围。
究竟是何时开始,连仅有的感情,都消磨殆尽了。
他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在文件纸面压一支钢笔。
将这些推到沈佑白面前,“我给你办了个人股权证,这是股份投资合约,你签一下。”
沈佑白看着他,稍稍迟疑了几秒,还是握起钢笔。
见渗墨的笔尖滑动在纸上,沈文颂想到了什么。他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他对沈佑白说着,“等你想自己管理这些资产的时候,找这个人就行。”
是个陌生的名字,旁边写着律师。
沈佑白扫了一眼名片,便扣上笔帽,推回文件。
再没有任何言语。
收好文件,沈文颂看了看他始终僻静的神情,也不打算多做逗留。
当他走到玄关,风霜留下痕迹的手握上门把,“哦还有……”
沈文颂转回过身,想要试着让口吻温和,“周末我有事,提前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门关上后,沈佑白站在玄关,不知思索着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才将灯关了,如同黑色的苍穹覆盖视野。
空寂的室内,嘶的一声,微弱的火光,映出他的轮廓忽隐忽现。
很快,就只剩一点火星,和薄到透明的烟雾。
沈文颂把文件递给,车旁等待的助理。
他在上车前,回头遥遥地望了一眼那栋房子,深深叹了声,弯腰进了车中。
本来这份股权书,是他送给沈佑白的生辰礼物,饶是没能说出口。
周六的早晨,日光透过浴室的窗。
他用掌心接住水流,一股又一股从指间流淌去。
沈佑白洗漱完走出浴室,就听见门铃叮咚叮咚,频率焦躁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