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坐上计程车,陆音靠在他身上有些困顿的睡了会儿,一直到了城市的最北边。
夜里稀疏的路灯,昏黄的剪出工厂的轮廓。没有下过雨,地面湿的就像积聚着雨水。
坐在码头的围栏上,陆音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周启棠回答,“海盗就应该看看海啊。”
隔了片刻,陆音无情的戳穿,“这是江。”
周启棠失笑,语调半认真的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呆着。”
陆音抿了抿嘴,放在他口袋里的手,被握着热到出汗。
他打量着黑漆漆的夜晚,边说,“我爸明天会去你家谈,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订婚。”
周启棠知道,别说是何咏了,周世毅都不会同意他们交往,未来甚至结婚。
所以他才要陆音报警,如果将丑闻闹大,事关两家脸面,不得不妥协。
就连周世毅都是后来观察到,陆音对这件事的态度,才发现自己被儿子算计了。
陆音沉默了下,看着他,“你不恨我吗?”
她说,“……我让你变成这样。”
周启棠转头与她对视,慢慢笑起来,“你这么美好,我总要付出些代价。”
没给陆音心里泛酸的时间,他就说着,“其实,以前关于你那些不好的传闻,都是我放出去的。”
她猝防不及的愣住了。
在陆音被孤立时,他还是那个温暖如阳光的少年,无论流言多卑劣,都陪在她身边。
现在的周启棠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让你有朋友可以倾诉。”
“后来到处说你làn_jiāo,当然也是我找人干的。”
初进德治时,陆音就颇有名气,别校都有人知道她外号公交,意思是给钱就能上。
因为这样,她曾经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逼得她打电话向周启棠求救,从此害怕的让他送自己回家,并在路上任他索求。
周启棠笑的好看,“我是想着不再有情敌,没想到偶尔还能英雄救美。”
陆音难以置信,望着他说不出话。
江边夜风夹着咸湿的气味,拂面而来,远处船灯晃过。
周启棠看她醺红的眼睛,温柔的说,“你从没有毁掉我,是我毁了自己。”
陆音哑口无言。
到头来,是她的嫉妒早已被看穿,以为自己布下的是陷阱,然而是走进他的圈套。
周启棠急忙转脸,对她说着,“打这边,那边被我爸揍的还痛着呢。”
陆音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周启棠摸了摸脸,“真打啊。”
她张了口,还未出声,就被他捞过去吻住。
肆无忌惮的唇齿交缠,在江面船笛鸣响之中。
陆音近乎窒息,周启棠才松开她。
他柔软的刘海,抵上她的额头。
周启棠很开心的说,“以后,你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