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转身停了停,顾太师才觉那女孩的衣着怎么如自家女儿的一样。
又往外探了探头。
“来人啊!谁把小姐给我放出来的,把她给我追回来!”
顾笑笑在前面跑着,听见身后传来顾太师说着这话,连忙又加快了步子。
“前面的马车给我停下来!!我是顾家大小姐,我叫你们给我停下来!”
顾笑笑是一路跑一路喊叫。
那声音散落在这长街里,引得无数路人驻足瞥看。
许是声音太大,前面的马车终于是停了,顾笑笑心里一喜,终于能喘口气了。
然后便见姜衡奕从那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脸色憔悴,衣裳还是前几天的那件,想来这几天,他并不好过。
他走到顾笑笑的面前,对她笑了笑,蹲了下来,将顾笑笑的头发理了理,又将她腰间的裙摆给轻轻的放了下来。
“你别跑那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更何况你是顾家的大小姐,在外不能如此随意,否则他人会笑你。我给你的药,你得记住好生用着。”
顾笑笑低头听着,见身前那个蹲着,只瞧得见头顶的男孩,温柔的说着,心里总是感觉难过。
一定是因为自己将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你跟我回去,我去求我爹,不让他送你走。”
“呵呵。”姜衡奕又轻声笑了笑,笑声像是在顾笑笑的心里划上了道印痕。“不论如何,我都会再次出现在你身旁的,你不用去求他,因为我舍不得,等过段日子,我会再来看你的。”
起身时,姜衡奕往后面瞧了瞧,拍了拍顾笑笑的头。“跟着他们回去吧,记得要好生吃饭,好生敷药。但只有一件事,你不能做,那就是不要爱上其他人,否则,呵呵。”说到这,姜衡奕又笑了,只是这次是那种略显低沉的笑声。“他会死。”
顾笑笑有些泪眼,等抬了头,却又只瞧得见姜衡奕的背影了。
他伸了手,背对着自己挥着手。
然后顾笑笑就只觉又被谁抱起,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看着他登上那辆马车。
她看着那辆马车渐渐往前行进。
她看着这市集中,如此喧闹的地方,她却难过的无法言说。
而不知那市集上的楼台屋檐上,正倚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
他似是瞧了这下面许久,终是摇了摇头,笑道。
“这顾家大小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王爷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而他口中的有趣,到了平民百姓家,便变成了,顾家大小姐是个不知礼数,邋遢,当街追着男人的女子。纵是年幼,可也引得听闻的人,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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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
李煜樯正躺在床榻上思考着如何处理姜衡奕此事。
便听见李珐从门外一直喊到了门内。
“怎么了?李公公,你平日可不是这般的吵闹。”
李珐听此,连忙跪了下来。“是老奴的错,可老奴也是听暗卫的人来报,顾太师将姜衡奕送到了乡下。太过震惊了。”
“什么?”李煜樯蹭的一声坐了起来。“朕的救命恩人,朕还没来的及赏赐,这顾太师就将他给送到了乡下?这顾太师还真爱跟朕作对。你等会就去跟暗卫说,今夜将那姜衡奕带进宫来,朕问问他想要什么。”
“诺。”
而那边的姜衡奕已经到了乡下的那个小木屋。
三天未眠,他已太过疲倦了,就往那木床上一倒,和衣而睡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晚些时候会发生什么。
等醒来时,四周是白玉为地,珠帘帷裳。
这不是自己的那个小屋。
他突然就起了警觉,可看着帘内走出个男孩来,那男孩穿着金黄色绣龙短袍,脸上倒是让他挺熟悉的。
“你是那个!”
“对,没错,朕就是你前几日救的那个人。”
李煜樯坐在高位上,看着地上盘腿而坐的少年。没等少年发问,他又道。“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承了你的情,便要回报于你。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
姜衡奕坐在地上有些呆愣了,可听那孩子的说话,他已经大致猜到这孩子的身份了。
“皇上,此事太过让草民惊讶了,所以容草民想想。”
李煜樯点了点头,他是很大度的,所以他容这个少年多些时间思考。
那时候,姜衡奕想了很多,可在他心里这些金银财宝都抵不上顾笑笑的一笑。
“草民,实在想不到。”
这李珐也是在旁许久,听此连连点头。
“皇上,这孩子与他爹当真是一样,都为不喜财物之人。”
“我爹?你们认识我爹?”姜衡奕恍惚了,这些人是如何认识自家爹爹的。
“嗯,先皇在世时,曾想招揽姜公子为皇上的太师,并许下金银,权势。可当年姜公子说是容他回去思考几日,可不过一日,并托了顾太师来婉拒了先皇,先皇爱才,所以也不愿用强,只是可惜了姜公子似乎在那之后没有多久,就病逝了。”
姜衡奕听此,身体气得发抖,他握紧右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谁告诉你,我爹不愿的?虽然那时我尚年幼,不过三四岁,可我仍然记得,他那日回来,很是高兴,说自己的才华,终于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人还是这世间最有权势之人。他说他不在乎那人给自己许下的权势与财物,他只是高兴,终于能为这世间黎民百姓做些什么事了,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