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坐着的大臣们皆面面相觑,这皇上今个又想玩什么?难道说这是要纳妃的意思?可是这皇上还小啊。
莫不是真的找个人来陪着自己玩?
这皇上发话,顾太师又怎能推脱。只得笑了笑“臣女得皇上喜爱,实乃荣幸,若皇上真是无聊得紧,需要人陪着玩些物件,唤她来便是。”
“姜兄?你的杯子怎得又滴水了?”
☆、用心良苦
顾笑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爹爹,从皇上的面前走过的了。
她只记得走得远了,自家爹爹对着自己语重心长的说着。“平日里你在家疯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这皇宫之内,你得随时注意着你的行为举止。知道吗?”
顾笑笑看着眼前站立着的爹爹,前面不远处的宫殿便是灯火辉煌,响着丝竹之音。
可现如今,这个站立在黑暗处,负着手,身形已经有了些苍老的顾太师。
竟让她的脑海里跳出了落寞二字。
“女儿记住了。”她点了点头,小声的应允着。
“既如此,那走吧。爹带你见见这个全天下最为高等的宴会。”
顾太师像是满意了顾笑笑的表现,点了点头,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这袖间便如清风而过,飘洒灵动。
等到了宴会上,顾太师才小声对着顾笑笑说道,“那边的位子瞧见了吗,去吧。”
顾笑笑点了点头,走路时多了几分规矩,小步小步的,又挺了背脊,看起倒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入了座,身边坐着的都是比她大了好几岁的女眷,那些女眷拿着绣帕,说话时,都害羞得遮了遮容貌,可再怎么样,都是一群女人围绕着她,那些女眷嘴上动得极快,像极了顾笑笑做鬼时瞧见的那些老妇,只是言辞之间没有老妇那么粗俗。
她觉得有些无聊,一直低着头也引得脖颈处有些发酸。
可蓦地只觉背脊有些发凉,像是有谁一直在盯着自己一般。
她疑惑的抬了头,远处坐着的都是些男子,她也不好得多瞧,视线转移时,便瞧见了高台上坐着的李煜樯。
连忙低了头,就听得李煜樯拿着她的那些事来打趣。
藏在桌下的手指也绞到了一起。
还进宫陪你玩些物件?我难道是嫌命太长了?可就算是不愿,若真的召了人去唤自己,自己不还是得装作开心的样子前往。
真是烦死了。
顾笑笑蓦地开始怀念起了做鬼的日子,不用守时守规矩,不用进食,不用担心别人对她的印象。
姜衡奕现在是不是,也在过她之前过着的那种生活呢?
可刚想到这,面前就出现个男人的身形。
那人束着冠,眉眼深邃,瞧着自己时,总是笑得一脸温柔。
像极了,那年顾府的小院子里,姜衡奕对着自己笑着的模样。
哎呦呦,我这是在乱想什么,当今的状元郎怎么会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顾笑笑回了神,才发觉自己想的太远了,连忙抬了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周边的女眷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害怕,都后扬了身子,与她保持距离。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用些膳吧。
埋头苦吃的顾笑笑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场宴会里,有那么个人一直瞧着她。
等到舞乐罢,夜也深了,顾笑笑又跟着自家爹爹,走在带路宫女的身后,出了宫,上了马车。
这边是寂静无声,而皇宫那边却仍是吵闹得不行。
皇上的寝宫外都没了伺候的奴婢,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从屋檐间经过的呼啦声。
而殿里却有些嘈杂。
“这个不能扔!”
李煜樯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有些激动。
李珐端了茶点,敲了敲殿门。
“皇上,老奴进来了。”
得不到回应,他只能轻轻的推开了门,刚猫着身子进了殿里,就只觉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来,连忙一个弯腰,就只听得见那东西正打在了殿门上。
“姜兄!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扔朕好不容易得到的蹴鞠啊!”
李珐刚站稳,就见李煜樯匆忙的跑了过来,将地上的蹴鞠给捡了起来。
“皇上,玩物丧志,这些东西都应该毁掉。臣是为了你好。”姜仞潜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带了些笑意,可这笑容却只是停留在表面。
李煜樯捡起蹴鞠,心疼的轻轻吹了吹蹴鞠上的灰。
“朕又不笨,你不就是气朕唤顾家小姐,进宫陪朕玩这蹴鞠嘛,还装得跟个一心为国的忠臣一般。”
姜仞潜丝毫没有被人拆穿后的恼怒,反而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轻松。
“皇上既然知道,臣也就不再说了。”
李煜樯左手抱着蹴鞠,右手拿过李珐端着的碟子里的糕点,就地坐在了宫殿里的梯阶上。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只要遇见跟顾笑笑有关的事,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顿了顿,复的笑了。“不过若是你对你上心的人,都这么好,就好了。你放心,朕叫她进来,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修撰可不能长期留在外面,等过段时间,朕寻个由头,将你调进宫里史宬处,这宬里存的都是些皇家诏册、敕书及一些可以修撰的文书,对外朕就说,需要你来打理,以及修撰,暗地里,你就多了时间来做我们早先说好的事了,还能瞧见顾笑笑,这不是两全其美?居然还摔朕的蹴鞠!真是过分。”
姜仞潜听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