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瞪他一眼:“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饿了,吃饭。”他说着,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女佣连忙将早餐放到他的面前。
他胡乱地扒拉着,嚼了一口,忽然皱眉吐了出去:“这什么东西,谁做的!”
女佣吓得低着头:“是……芳姐。”
“这是给人吃的吗,”季良挥手就把桌上的餐具全都打翻在地,“让她重做!”
我有些无语,还以为谢兰的死能让他改变一些,没想到更变本加厉了。
我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站起来就要走,谁知他突然就将一个矮凳踢了过来,正撞在我的小腿上。
梨花木的凳子,撞得很疼,我弯下身按着痛处,转身愤怒地看着他:“季良,你别太过分!”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领口的扣子好几颗都没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
我懒得理他,觉得没那么疼了。慢慢地往外走。
“姜雨彤,你能不这么偏心吗?”季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回头,见他伸出手,手臂上竟是一大片淤青,应该是昨晚跟季越打架时弄的。
“我也受伤了,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吗。”他摆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再跟他接近,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我竟然有些心软。
谢兰刚刚去世,无论他再怎么装得跟没事一样,心里肯定也是难过的,他的这些幼稚的举动,也许只是在发泄心里的不安而已。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我到厨房去拿了冰袋给他冷敷,他倒是很配合,一动也没动。
“好点了吗?”我抬头问他,却不想正跟他的目光相撞,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竟看得我有些慌,我连忙就向后退开,“你自己敷吧。”
“姜雨彤,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他在后面问道,声音暗沉,让人不觉一阵酸涩。
我背对着他,手指拢起:“忘了我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知道了,”他似乎笑了一下,“你别后悔。”
我蹙了下眉,心里预感到他准备要做什么,我转身看着他说:“季良,我们之间的事,跟季越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们不要手足相残。”
他也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我,在我面前站定,低头看着我,唇角微勾:“我最喜欢手足相残。”
“季良——”我皱眉。
我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就听到外面有女佣叫道:“大少爷,蒋小姐来了。”
季良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时,在我耳边说道:“这场游戏,会越来越有意思的。”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他的背影,那么决绝,好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再有缓和的机会。
“良,今天去选婚戒,你想好要哪个牌子的了吗?”蒋安琪看了我一眼,伸手帮季良系着口子。
季良拍了拍她的头,很宠溺似的:“我约了珠宝设计师阿k,让他亲手给我们定制。”
那应该是个很有名的设计师,蒋安琪一听到,立刻就掩唇惊道:“阿k不是在法国参加宫廷盛宴吗?”
季良只是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我想办到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
蒋安琪已经高兴得花枝乱颤了,她踮起脚尖在季良脸上落下一吻:“良,谢谢你。”
看着他们就这么赤果果地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