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无地自容,但是我不是胆子小,只是看到血有点害怕,何况流血的人是季越。
从医院出去的时候,我特意走在他的左边,怕会碰到他受伤的手。
季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出门就把吊着胳膊的绷带取下来扔了,我急得叫道:“你干什么呀,医生说不吊起来,伤口会充血的!”
季越揽着我就往前走:“医生都是吓唬人的,没事。”
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发炎怎么办啊。”
他没理我,拉着我上车,见我还是皱着眉,他忽然问道:“刚才我让你出去,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愣了一下,主要是反应太慢,跟不上他的节拍:“不是你说,让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你吗。”
季越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但很快,就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嗯。”
正好丹尼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到季越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地点你选。”
约好了地方,季越挂了电话,然后对司机说了地址。
我听他的意思,除了丹尼,应该还有不少他的朋友,我小声说:“要不我先回家吧。”
他的朋友聚会,都是男人,我去不方便。
季越猜出了我的想法,捏着我的手心说:“不用回避,我正好要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好像书上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你,就会把你介绍给他的亲人和朋友,因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跟他一起分享他的幸福。
这么说的话,季越他是真的把我当成在乎的人吧。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高档会所,因为路上遇到堵车,我们去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到了。
“阿越,嫂子,你们来了。”丹尼最先跑了过来。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
我看了看里面的人,其实好像也都见过,上次找雨浩的时候,他们都有帮忙,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季越名誉上的嫂子。
“我老婆。”季越只简单地说了这三个字,意思却已经很明确。
那些人似乎有些愣住,丹尼立刻说道:“发什么愣啊,叫嫂子啊。”
“嫂子好!”一群人连忙叫道,也都起哄道,“越哥。你这样太偏心了吧,这好事怎么就蛋妞儿一个人知道,对我们瞒得死死的!”
“滚,再这么叫我弄死你!”丹尼很生气的样子,跳过去就把那个人按在了沙发上。
看着他们打闹,气氛竟然意外的好,季越拉着我坐过去,其他人忙给我们让开地方。
“越哥,按规矩,迟到的人自罚三杯。”有人倒了满满三杯酒放到季越面前。
“好。”季越浅浅应了一声,端起酒杯递到了唇边。
我连忙就拽住了他的手:“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旁边几个人看着我,又看看季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然后嘻嘻偷笑着。
我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还是不顾季越看我的眼神,硬是把他的酒杯夺了下来。
“嫂子,你这样多没意思啊,不然,你帮越哥喝?”有人坏笑着试探道。
一群人又开始跟着起哄:“对呀对呀,不能坏了规矩,嫂子走一个!”
从来没被一群人这样开玩笑,我的脸一阵阵的发烫,可是转头看到季越,他竟也是笑着,饶有玩味地看着我。
其实喝酒,我倒也不害怕,嫁进季家之前,为了挣钱,我也卖过酒,经常被那些客人灌酒,如果不是练得一身好酒量,我恐怕也早就失身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尽管他们起哄,我也分得出来,他们都是开玩笑的。
怕给季越丢了面子,我端起一杯就喝了下去,烧灼的感觉在我的嗓子里像要着火一样,我忍不住就咳了起来。
立刻有人拿了水给我,我摆摆手,又去端另一杯酒,却被季越挡住了,他仰头就灌了下去,然后将第三杯也喝了。
旁边立刻有人叫好:“越哥和嫂子都是好酒量啊!”
他们喝的都是烈性酒。而且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只喝了一杯就有些晕乎乎的,我扭头看着季越,刚想跟他说,喝酒伤口会发炎的。
他忽然扣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拉近,削薄的唇就贴了上来,白兰地的醇香弥漫在我们双唇之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四周好像一下静了下来,不过也只有短短的几秒,接着便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接吻太过羞涩,我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怎么都褪不下去。
季越却像是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仍然在吻着我,唇舌霸道地撬开我的牙关,在我的口腔里肆意掠夺。
我的脑子似乎更晕了,身体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的吻一点点地加深。
直到被他吻得失去呼吸快要缺氧,他才终于放开了我,看着我瘫倒在他的怀里,大口地喘息,他将西装外套裹在我的身上,一把将我抱起,边往外走,边对那些人说:“你们继续,记我的账。”
门在身后关上的时候,我似乎还能听到他们在取笑刚才季越吻我的事,才意识到刚才有多丢脸,便把头埋得更深了。
季越低头看着我,笑着说:“别担心,你刚才的样子很美。”
什么啊,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
都怪他,什么破规矩,肯定是他定的!
晕晕乎乎地被他抱上了车,他从另一边上来,又把我揽在了怀里。
初秋的夜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