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嵘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他感觉到了不对,皱眉站了起来,“墨竹,你……”
“三爷,您要了我吧!”墨竹突然冲上来,动作快得陆嵘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被墨竹抱住,陆嵘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勃然大怒,抓起墨竹用力往旁边甩,到底是男人,眼睛瞎了,力气还在,愤怒下的一推,让墨竹当即倒在了地上。
“墨竹,你在胡说什么?”换成旁的丫鬟,敢做出诱主之事,陆嵘二话不说就会把人卖了牡丹墨竹伺候了他十几年,从未露出任何异心,陆嵘震怒归震怒,心底却不解,不懂墨竹为何会突然这样。
墨竹摔倒时擦上了手臂,她疼,疼暂且压制住了她如火的渴望,反倒勾起了她的委屈。抬起头,墨竹泪眼盈盈地望着肃容端立在那儿的男人,哽咽着道:“三爷,我没有胡说,我喜欢你,早在你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时,我就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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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陆明玉吃了几颗樱桃,随口问母亲,“娘,爹爹怎么还不过来啊?”
萧氏轻笑,“碧潭说你爹爹洗了头发,哪那么快就能干了?”
陆明玉想想也是,嘴里樱桃吃完了,又捏了一颗。萧氏见了,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樱桃好吃,可惜她有孕在身,吃两颗解解馋可以,却不能像女儿这样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为了掩饰嘴馋,萧氏扭头同李嬷嬷说起话来。
陆明玉笑盈盈地听着。
碧潭、秋月也都在屋里伺候,秋月心如止水,碧潭却站立不安。这么久了三爷还没来,应该是樱桃上残留的药水发挥效用了吧,那她该怎么让夫人过去捉.奸?
怎么想都想不到特别妥协的理由,但又必须抓个现行,否则等那边完事了,三爷怕触怒夫人不认账不许墨竹说出来,那就百忙一场了。这么一想,碧潭看向还摆在桌上的那方楚世子送三爷的端砚,犹豫片刻,笑着请示道:“夫人,三爷可能看书看入迷了,不如奴婢把三爷的端砚送过去,给他提个醒?墨竹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提醒三爷一声。”
故意提到墨竹,如此夫人一恨墨竹,就容易忽略她这个提议的些许突兀。
萧氏侧头看她,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波光流转。陆明玉容貌更像萧氏,同样的桃花眼,长在陆明玉身上,眼里单纯更多,会让看到这种眼睛的人打心底喜欢她。但当萧氏看向碧潭时,她美丽的桃花眼潋滟却又多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叫人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心里有鬼,碧潭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萧氏顿时想到了刚刚由碧潭送过去的那盘樱桃,袖子里双手握紧,背后冒出一层冷汗。因为女儿说上辈子丈夫一直平安,只有她一人死了,所以怀疑碧潭后,萧氏只担心碧潭害她,安排行事谨慎的李嬷嬷盯着碧潭的一举一动,唯有丈夫那边,她没有过担心。现在碧潭特意暗示她丈夫迟迟不来与墨竹有关,难道……
“呜……”
胃里一阵翻滚,萧氏忽然想吐,丈夫与墨竹还能做什么?一想到那情形,才一个念头,萧氏就受不了了。
“娘!”陆明玉吓得丢了手里的樱桃,赶过来要照顾母亲。
“我没事。”萧氏只是干呕了一下,迅速压下胃里的翻动,萧氏平静地站了起来,笑着嘱咐女儿,“阿暖先吃樱桃,娘去看看你爹爹。”时间紧迫,或许早去一刻就能避免丈夫中碧潭的招,所以虽然看出女儿脸上的困惑,萧氏还是强硬地命女儿留在这边,她只带李嬷嬷、碧潭去了前院。
陆明玉怔怔地站在堂屋门口,望着母亲快步离去的身影,想到母亲听完碧潭所说苍白的脸色,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了。碧潭去送樱桃,碧潭暗示父亲与墨竹……父亲心里只有母亲,难道碧潭下.药了?
上辈子陆明玉年幼丧母,但她还有其他长辈宠爱,除了记恨父亲除了思念母亲,过得也算顺风顺水,但后宅丫鬟勾搭主子那些手段,她也都是听说过的,给男主人下.药或趁男主人醉酒爬.床,是丫鬟们最常见的手段。
陆明玉心急如焚,可她不能去,万一父亲真与墨竹做了什么,母亲最不希望见到那一幕的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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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墨竹哭诉完她对男人的多年痴情,一停下来,渴望再次压下了委屈,她扯着衣衫,跪着朝陆嵘爬去,“三爷,三爷求您要了我吧,就一次,求三爷了,我真的喜欢您啊,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夫人的,也不会痴心妄想做姨娘,我只想伺候您一回……”
“住口!”
陆嵘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脚将爬到身前的贱婢踹了出去。
这几年妻子因为墨竹跟他闹别扭,陆嵘相信墨竹对他只有忠心,故一直认定是妻子无理取闹吃飞醋。当然他没有怨过妻子这点,妻子那么好,能娶到妻子是他的福分,陆嵘只是做不到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发了墨竹,打发了最熟悉他日常习惯的大丫鬟,怕新找的丫鬟笨手笨脚照顾不好他,害他丢人。
但现在,陆嵘终于明白,错的始终都是他,是他眼瞎心瞎,没看出墨竹……
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出来人有妻子,陆嵘虽然没有碰墨竹,却还是担心妻子误会什么,忘了装瞎,大步朝外走去。挑开帘子,迎面走过来一道穿青衣的身影,看到他,那影子脚步一顿,停了。
陆嵘心慌,顾不得妻子身边还有两个人,他急着解释道:“纤纤,我……”
“你头发还没干?”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