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听说后也知道二房对自己这一房有戒心,叹息一声又道“考试的题目可有难倒你?”
周延年沉声道“倒是不难,想必殿试不是问题。”
一向沉稳内敛的周延年都这样说了,想必是真的很有把握,沈氏是内宅妇人,听见儿子的回答后更加满意了,但是害怕儿子这么久没有好好休息会垮了身子。
沈氏扶着桌子站起来,缓缓走到周延年的身边,仔仔细细的瞅着儿子的脸庞,见没有瘦下来才放心道“阿寿,母亲知道你一片孝心,快回去歇着吧,万一病倒了,母亲可是要心疼的。”
周延年自然不会反驳母亲,就要退下去前院,武安侯发话了“阿寿,为父与你一同前去,让你妹妹在这里陪着你母亲。”
听到自己的名字,周媛嫒俏皮道“父亲和哥哥要躲懒去了,可惜我这劳碌命呀!”说完还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武安侯有些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发髻道“父亲知道你辛苦了,待你母亲产下弟弟后,父亲让弟弟补偿你好不好?”
自己可都十二岁了,弟弟生出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叫自己一声姐姐呢,这话当然是调节气氛了。
待到两父子都走远后,周媛嫒又在平日里自己处理事务的地方坐下了,开始翻看账册,沈氏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下,芍药继续给她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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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正院紫薇院内,二夫人正在教丫鬟去请大夫,却被周延龄制止了“母亲,我的身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请大夫了。”周延龄当然知道自己这是饿的,方才在马车上用了些周媛嫒带的糕点倒是好多了,这要是让大夫看出来自己是饿成这样的,那丢脸就丢大了。
二夫人听见儿子这样说,忙转身回到儿子的身边坐下道“儿啊,你跟母亲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在自己母亲面前这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平日里母亲一心想和大伯母争夺府里的中馈权,却连自己会试的食物都准备不妥当,怎么能担当大任呢。
周延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母亲,你给我带的那些食物第三天便开始坏了,天气这样炎热,你怎么能带些油腻的东西呢?还好有些糕点也够我撑两日,后面两日儿子确实滴米未沾的,所以才这幅样子。”
二夫人惊道“怎么会这样?”又想到食物本来是自己亲手安排的,但是周媛语不知道怎么了,一时来了兴致想要给哥哥准备这些东西,见女儿终于肯对自家哥哥上心了,张氏高兴极了,哪里还能想到有些什么不妥当,还让张嬷嬷跟去看着了。
周媛语是姑娘家家的额,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难道张嬷嬷也不知道吗?想到这里眼风扫过张嬷嬷,却不好训斥,万一扯出了周媛语,岂不是要两兄妹生嫌隙?
但是眼下也要给儿子一个交代“龄儿,是母亲糊涂了,母亲对不起你!”
周延龄也不是真的责怪二夫人,只是想用这些话刺激刺激二夫人,让二夫人有所动作。周延年那副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但是不能让他强大起来,不然二房将会离武安侯之位越来越远。
见二夫人只是自责,周延龄失望道“母亲,大哥只怕要中举了,他越来越强大了,儿子只怕今生与武安侯世子之位越发遥远了。
二夫人心中大骇,虽然一直知道丈夫有这个想法,自己也下定决心要帮助他们,只是周延龄却从未明面上和自己说过这些,现在这个节骨眼里说出来,只怕是内心十分渴望了。
二老爷说这些,二夫人还可以觉得二老爷对她不好,自己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但是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自己怎么能甘心让儿子求而不得呢?更何况自己和女儿下半生的依靠,都指望儿子了。
二夫人有些心酸,但是不敢表现在面上,定定的望着周延龄的眼睛。
周延龄有些受不住二夫人的眼神,但是也知道眼下不逼母亲一把,她只怕还不会出手。便生生受住了。
但是也不能将人逼得太过,放柔了声音道“母亲,你不会让我失望是吗?”
说完望向二夫人,眼神里充满了对侯府的渴望。张氏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你想让母亲怎么做?”
周延龄的眼神一下放光了,那光芒有些刺伤了张氏的眼,哪只周延龄一下握住了张氏的手,自从儿子长大后,这双手多久没有摸过自己了,张氏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牵着儿子的手在紫薇院内散步,那时的儿子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对自己的依赖。
此时握住了自己的手,一下子出动了张氏的内心,有些泪意涌上来,但是张氏极力忍住了。
只听周延龄道“想必父亲也在想办法,母亲身在内宅,多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动走动,不要轻易放弃中馈的归属,只要掌控了侯府,我们便可以方便许多,父亲和我都需要您的支持。”
张氏想到自己十五岁便嫁给了二老爷,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掌管过中馈,进门的时候武安侯夫人已经在侯府站稳了脚跟,自己就是她的一根脚趾也不曾撼动,有些哀哀的望向周延龄道“母亲怎么才能将中馈夺过来呢?”
周延龄道“儿子与大哥不过相差半岁,想必现在大房应该在张罗亲事了,母亲就以我也到了年龄的理由去祖母面前哀求中馈权。婚姻大事,长姐自己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哪里能操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