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头.看了眼苏陌素的方向.苏陌素连姿势都依然是最先躺上时的那个姿势.她一缕垂到面前的头发依然是搭在鼻尖上面.似乎根本沒有阻碍到她的呼吸.
看着苏陌素这样沉稳入睡的模样.花清越反而皱起了眉头.
这是今夜他第三次从石榻上躺而复起.花清越走到苏陌素的榻前.直接将手放在苏陌素的额头上面.
果然是滚烫滚烫.
花清越叹口气.将枯树枝都捧到那未灭的小火堆面前.将火生得更大了一些.
这样大的火烘烤着.可苏陌素依然半点反应也沒有.
花清越站在火堆和石榻之间.僵硬了半晌.终于弯下腰去.把苏陌素从石榻上抱了下來.
从石榻之上.由躺的姿势改为坐着开在人的怀里.苏陌素却似乎半点也沒有感觉到.她依旧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花清越眉头的结锁得越來越紧.他把苏陌素身上的披风整了整.又将她更紧地揽在自己怀中.做好这一切.花清越暗自运功.将自己的体温也提了上來.
他的脸.被整个火烘得红红的.
他怀中的苏陌素.脸也是红红的.红得还很烫.
☆、第两百零六章 矛盾
一夜沉沉地过去.苏陌素睁开眼的时候.山洞中已经有了明显的亮光.
她感觉到自己一身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想要伸个懒腰.却感觉到自己被箍住了一般.
试着挣开手.并且往身后看了一下.苏陌素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她真的是被人箍着的.
花清越紧紧地在后面抱着她.
苏陌素虽然相信花清越这样做定是有原因的.可她还是想赶紧从这样窘迫的情况下挣脱出來.可她不管怎样用力.花清越的手都像铁链一般.将她牢牢地禁锢着.半点不能动弹.
苏陌素咬了下唇.终于还是放弃了这无用的努力.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出声唤花清越:“夫君.”
轻轻的这一声出口.似乎就如同一粒细沙掉进了石堆里.半点反应也沒有迎來.
苏陌素提高了声音.再唤了一声:“夫君.清越.”
她后面这声陡然有些提高.可纵使是这样.身后的花清越也是纹丝不动.
苏陌素终于忍无可忍.她再不顾形象和当下的尴尬.努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姓花的.你快松开.”
这一声才出口.身后的禁锢就陡然松了.花清越的身子重重地往后倒去.他的脑袋落在山洞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陌素吓得脸色一白.她连忙跑过去扶花清越.
“夫君.你怎么样.”苏陌素将花清越的头抱了起來.又十分不放心地摸了下他的后脑勺.确定沒有血迹才舒出一口长气.
花清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他的目光似乎隔了一会儿.才聚焦到苏陌素身上:“苏陌素.”
苏陌素点点头:“夫君.你沒事吧.”
花清越的目光又微微停滞了片刻.他眼底的神韵才恢复过來.花清越自己撑着地面站起身.走到昨夜的木头架子旁边.他将苏陌素的裙裳拿起來.扔向她:“夫人先换好衣服吧.你如今一身多是湿的.这样穿着.会再感冒的.”
说完.花清越便径直往洞口走去.
苏陌素有些沒有摸清楚头绪.她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衣服.有些疑惑:“夫君.昨夜……”
花清越的脚步顿了顿.他回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苏陌素:“夫人可愿意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苏陌素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明显跟不上花清越的思绪.她问道:“夫君是说.四皇子大业无望.”
花清越目光垂下.他掩下心底的一抹失望.在抬起头时.眼中已只有十分正经的神色.花清越解释道:“昨夜谷内雷雨.夫人突发高热.谷中虽多有药物.可这退烧的却是不多.也难以立马见效.”
“是以为夫一直抱着夫人在火堆前取热.夫人在我怀中时.不仅穿着衣服.也还披了披风.为夫抱着夫人.与平日抱着佩剑入睡无甚区别.还请夫人不必多想.”
花清越将原委道出之后.并沒有再看苏陌素.而是再不犹豫地走出了山洞之中.
被留在山洞里的苏陌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确实有阵湿润感传來.先前是在花清越怀中的缘故.凉意还不甚明显.可如今她一个人这样站着.衣服上的冰凉之感便立刻传了过來.
苏陌素连忙将怀中的干衣服放到石榻之上.又脱去自己身上的披风和花清越的外衫.她低着头.把自己的衣服重新一件一件穿好在身上.
她眼角的余光落在那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堆之上.
火堆的位置与昨夜是不同了.看來花清越方才并沒有撒谎.
也是自己多心了.他要是想对自己不轨.又何必等待昨夜.前夜也好.在花府也好.多是机会.
苏陌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脑中不该有的想法一股脑推了出去.自己的衣裳已经穿戴整齐.看着石榻上花清越那件外衫和披风.苏陌素有些犹豫.
他不会受凉么.方才醒得那样慢.是不是本來就也受凉了.
苏陌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起了外衫到手中.她将外衫放在木架上.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再将木架移动到柴火边上來.
再摸了摸那本就穿在外面的披风.苏陌素思量是不是将披风先给花清越送过去.可是对方临出山洞前说过的话又突然出现在耳边.
为夫抱着夫人.与平日抱着佩剑入睡无甚区别.还请夫人不必多想.
佩剑.我是佩剑.苏陌素呵呵笑了两声.又转身坐回了石榻面前.
独自在山洞中待了一会儿.苏陌素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