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去问问摊主?魏夫人兴致正浓,若使些银钱不让夫人扫兴,也不失为一桩妙事。”苏陌素却是突然就答应了下来。
听到银钱二字,钱多多浑身的的血液都要跳动起来。她阔步向前,插身到苏陌素和白月戈的中间:“我有钱,我去说!”
苏陌素并不推让:“劳烦魏小夫人。”
钱多多听了,扭头就凑到白月戈面前,一脸讨好:“姐姐且等着,妹妹这就去办好。”
说完,她提着裙摆、领着丫鬟便去找摊主相谈。
就像钱多多说过的,世上没有银子办不好的事情。
高台上的摊主拱手,朝那几个已经上台的青年致了个歉,朝下又解释道:“方才怪我没有说清楚规矩。月老庙前的诚心本就是两人一起的。今日的射灯,小贩这边是专门为女儿家准备的。”
“可有女儿家愿意上台来夺灯表诚?”摊主提了提袖子。方才那丫鬟给的银子很足,即便没人上前,他这一趟也是赚了。
女儿家上台抢灯?这想法终究有些太惊世骇俗了。台上原来的几位男子下了高台,也没有女儿家愿意上去。
白月戈嘴角轻轻一扬,便从侧面走了上去。
她是白国儿女,骨子里流的是马背上奔跑不停的热血,岂会在意这等小节。
苏陌素并没有失言,也走了上去。
钱多多虽然满脸兴奋,但只是挥了挥手,对着台上的白月戈喊道:“姐姐一定会赢的!”
魏泓图见到钱多多这样赤诚,眼底的柔情更是盛了几分:“多多待你月戈姐姐真好。”
钱多多娇嗔地回望魏泓图:“我与姐姐不好,夫君就该急得满头包了。”
魏泓图听了这话,便将钱多多揽到怀中:“多多深得我心。”
两人的亲昵落到苏陌素的眼中,她看向白月戈。
只见台上的白月戈面色有些沉沉,却又很快转开了视线:“若没有其他人上台,陌素,我们这便开始吧?”
摊主半点意见都无,站在一旁,只等台上这两人说话。
台下原本已经散去了一些人。可如今见到真有女儿家站上去了,人又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射灯?”有才走近的人便好奇问道,“难道女子也去射灯夺灯?”
台下原就等着看热闹的人便主动解释起来:“是啊。这家摊主的规矩倒是奇怪。不过想起来别有一番看头。”
有人可不看好,努着嘴就说道:“女儿家,站在台上跟个绣花枕头样的,能有什么精彩的。我看,还是去看那边的台子好。”
有些同样想法的人便慢慢地又往外退了。
只听到一声喝彩声突然响起。
台上的灯墙与平时一样,一共一百零八盏,下面五排,均是十盏花灯依次排开。到了上面却是花灯渐少。整个灯墙横看最宽有十灯宽,竖看亦然。
那头灯就挂在十灯高墙之上,随着风动,灯亦微微摆动。然而灯里却并没有点上灯油,因此有些暗沉。
再看下面,那灯墙最下的三盏花灯已经熄灭。
射灯往上,每灭一盏花灯,便可借花灯背后的灯架往上攀爬。虽然众人都不看好台上这两个女儿家会在大庭广众往上攀爬,但对于白月戈干净利索射灭三个灯笼还是甚为赞扬。
“那灯如何就突然灭了?”走了神的人根本没有看懂。往日的射灯都是台上诸男一拥而上,或用手摘、或低头口吹,然后灭一盏往上迈一步,这样干净利落一个眨眼就灭了三盏灯火却是未曾见过。
白月戈上前一步,拔回第三盏花灯上的簪子。
站得近的人这才了悟:“原来用的是簪子。没有弓箭在手,却有射箭之效,这姑娘很了得。怪不得敢上台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