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又劝道:“宁公子再考虑一下,我王宅虽不是天横贵胄,但也可让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李玄宁笑了笑:“多谢好意,可惜我们不用留下的,也不会再考虑,抱歉了。”
阿山见他拒绝,也不好勉强,只得说:“那……阿山打扰公子了,请公子回厅继续赏乐。”
李玄宁站起身朝阿山说道:“嗯,那,我就先过去那边了。”
阿山点了点头,拉开房门,送出了李玄宁。
李玄宁回到了礼贤厅,又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嘈杂,便问了管家可否出去逛逛,得到允许之后叫了常武出了礼贤厅,随意的走着。
刚进了后园常武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眯着眼睛一手挡在李玄宁耳朵上悄声说道:“皇上,您仔细看右边那条石子路。”
李玄宁朝小路望去,那哪是什么石子,分明是一个个铜钱。啧~,看来确实有钱的很,不过这风格到与刚才的那般温情不甚相符。
心里想着便走了上去,这王元宝难道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到处铺钱。踩着铜板好像也无甚感觉,二人顺着小路往前缓缓溜达。
远处塘边的亭下侧身坐着位俊美的人儿,他背靠着亭柱,一脚弓起踩在长椅上,一条胳膊倚着栏杆,意兴阑珊的扔着鱼食。
鱼儿争先恐后的拥挤着,在一片深绿里带起阵阵波纹,如丝带般闪着银光。身后的枯黄的柳枝似感受到眼前人的情绪,随风轻轻摇曳着的柳枝……
李玄宁带着常武刚走到池塘边,抬头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初冬的午后倍显静寂。
王元宝似感觉到有人,抬头张望,正好与李玄宁的视线对上,李玄宁微微一笑,双手抱拳拱了拱手。
王元宝愣了愣,也回以微微一笑,却没有起身,只是朝着李玄宁的方向点了点头。
李玄宁有些后悔出来了,好端端来后园转什么,方才在厅内的一幕还在脑中未散去,又在这里遇见,要不要扭头就走呢?还是走吧,他装作很镇定地转身往外走去。常武看李玄宁突然走了,不及反应也赶紧跟上。
直到李玄宁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王元宝的视线里,王元宝才动作缓慢的低下头拍了拍手里的鱼食碎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回房去了。
热热闹闹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刘管家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便吩咐下人们洒扫。
自从宝爷搞开这个什么聚贤会,自己就多了个活儿,每次都累死累活,宝爷就是出来露个面,就又不管了。
刘管家扭头正好看见阿山在扫院子,顿时撅起了嘴:“阿山啊,说了多少遍宝爷不让你干杂活儿,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你这劳碌的命啊,让宝爷看见又要责罚我看不住你。”
阿山看也不看刘管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着天,半晌,才扔了笤帚说:“你想不想让二郎别再搞这个聚贤会了?”
刘管家皱起了眉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阿山说道:“你有办法”
阿山一手摸着下巴来回的搓了搓:“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二郎马上要出门了,等回来再说吧,他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出门打听个人,今日来的那个叫宁轩的,是何来厉,哦,他还有个弟弟,叫宁武。打听清楚住在哪里,待我们回来再说。”
刘管家一头雾水,不过要是能不再办这个聚贤会,找个人算个什么,马上答道:“好嘞,什么时候启程”
阿山:“后日一早,马队我都收拾好了,你准备准备行李,去淄州,和去年一样。”
刘管家点头应着,虽然这两年宝爷已经不用再自己奔波,店铺的生意都交给了各铺掌柜,不过每年入冬这一趟还是要亲自跟着,因为年底的需求量大,货物较多而且大都贵重。
挣钱不易啊!
李玄宁坐在宣政殿里,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呈上来的画册,一张张一幅幅,有清水芙蓉,有媚眼含羞,有轻罗小扇,亦有纤腰玉带,不过在李玄宁眼里,都是一箱箱沉甸甸的白银玉珠。
留一张就得送出好几箱,贵的很。
上次捐纳的钱在库里还没暖热,就已经下发到各个军队了,虽是盛世,这军队还是要养的,用兵只一时,养兵需千日啊。
这一大堆人吃喝拉撒,攒的钱都供不住花,看来无十年之久,这国库是不能算作丰盈。现在也只算个“勉强够花”。
朕才二十二,大家这是有多着急,不惜搬空国库也要为朕娶媳妇儿,李玄宁无奈的想着。
当皇帝当成这样的,估计也就自己了。哎……先放着吧,慢慢挑……
"顺子,去武场,宣常武也过来。"李玄宁伸了伸懒腰,边起身边说道。
自那天以后,李玄宁没有再出宫去,每日勤于政事,偶尔闲了就叫来常武练练身手。虽自小习武,但这么多年来,和常武比试从来没有打赢过。
这人的天赋啊,真是个说不清的东西!
冯德顺站在一边看着又一次输了的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虎气的常武真是不甚通透……不甚通透啊……
李玄宁把手中□□扔给旁边的侍卫,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端起茶盏猛喝一口,顺了顺气对着常武说道:“不玩了,反正也赢不了。”
常武见状也扔了□□,嘿嘿一笑:“皇上,这次是臣侥幸。”
李玄宁:“你哪次不侥幸,行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朕又不会怪罪于你。”
常武:“皇上英明!”
李玄宁摆了摆手,看向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