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看着女人被一张纯灰色的毯子搭着的双腿,又看了看女人的眼睛。
傅云深一双眼睛是最漂亮的,她当初走了明星这条路,被人津津乐道的,也是她这双眼睛。
自带风情,是她最大的闪光点。
时暖咬了咬牙,“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路总的红颜知己看我不惯,害我啊,可是他居然让我不要对她动手,暖暖,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他离婚。”
不惯当初这个男人把话说得有多好听,这是两人结婚这才多久,他就帮着别人,眼看着她都这样了,他心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应该对那个女人动手吗,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你不是爱他吗?”
时暖笑了笑,“他不也爱你吗?”
傅云深无所谓的笑笑,朝着时暖这个方向看过来,“我是爱他啊,他也说他爱我,可是暖暖……真相谁知道呢?”
“我只知道,我要离开他。”
“……”
云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逃亡。
她眼睛不好,腿脚不好,可是她还有自己的骑士。
她还有时暖。
时暖虽然不怎么同意她这样偏激的做法,但是云深给她看了一样东西,是路向南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
她本来还犹豫的心忽然就这么坚定了。
她帮。
哪怕是路向南知道了之后,杀了她,她也要帮。
……
回家的时候吹了狂风,时暖躲在街角处很久,眼前都是一些狂沙石头还有别的一些从人家店铺上刮走了的东西在地面上争先恐后的逃离。
背着风,时暖一直在街角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这场狂风才终于停下,时暖出去的时候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小叮当被吓得躲在了桌子下面,女孩听到家里的座机响了,踩着拖鞋几下跑过去,“喂?”
“小叮当吓到了吗?”
“妈咪,你快点回来,好像有魔鬼在敲门。”
“只是刮风,小叮当别怕。”
沿海的城市就是经常有这些困扰,习惯了就好了。
安抚好了小叮当,时暖恰好走在了一家蛋糕店外面,时暖想了想,问,“小叮当今天想不想吃蛋糕?”
小叮当听到蛋糕眼睛都发光了,“妈咪,小叮当要,要蓝莓口味的好不好?”
“好。”
其实距离小叮当生日还早,可是,来了云城,就当是,另一个生日吧。
也是她的。
买了个小蛋糕,两个人吃差不多,许风今天也已经搬去了隔壁的别墅,两
人现在算是邻居。
一路散步回去,一直和小叮当打着电话,到了小区外面,时暖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理了理衣服,确定自己身上和脸上没有沙子,女人这才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着。
门口那一抹身影不知道算不算是熟悉的。
时暖走过去,直接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等了她一上午的男人,拿了钥匙就打算进去。
司亮却一把抓住了时暖的手,男人的手劲很大,攥着她,时暖一张脸顺便疼得惨白……
“……”
女人没说话,一双美眸就这么瞪了过去,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干什么?”
司亮也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早从薄临城的口中知道她这张脸已经不似从前,但是看到她改变的这么彻底,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但是鉴定报告都出来了,他根本不疑有他,更何况,时暖的声音,他还是记得的。
“跟我走一趟。”
司亮皱着眉,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近乎是请求。
时暖觉得有些可笑,好不容易薄临城现在已经不来找她了,司亮现在,是想替那个男人来做点什么吗?
女人一张脸惨白的可怕,目光落在司亮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放开。”
司亮看着她,然后又看了一眼女人手里的蛋糕,男人的薄唇微微抿了抿,“时暖,我来找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女人笑了笑,表情有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是再说她根本不相信。
司亮抿着唇,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临城出事了。”
自从和酒酒结婚了,他对薄临城的称呼,早就已经从薄总,变成了临城,当然,在公司,该怎么称呼也就是怎么称呼的。
薄临城。
这个男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时暖笑了笑,忍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热的手腕的疼,抬眸,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的脸,他眸底的担心还真的蛮像是真的一般。
“哦,他死了吗?要是死了,我可能还可以以前妻的身份出席一下他的葬礼。不过如果没死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
她对司亮这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感受,当年他什么都听薄临城的吩咐,即便是知道那样做对她的伤害是终身的,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毫不犹豫的服从,没有说对她有些同情,让薄临城改变做法什么的。
一次都没有。
最开始……
就是他带着自己去的医院。
那第一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永远的痛。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司亮看着时暖眼底弥漫出来的深重的恨意,松了松手,似乎是有些挫败。
时暖笑了一下就要转身。
司亮看着女人不断远离的背影,悠悠出声……
“你要是不去看他,说不定,再见就真的只能在葬礼上了。”
那个男人,此刻,如同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