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还是中途离开了,现在又来了。
时暖觉得自己丝毫都不关心。
那个男人死了又怎么样,和现在的她又有什么关系……
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司亮狠狠咬着牙,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这个时候,除了她,没人能救得了那个男人了。
“你跟我走一趟,”男人的声音在夜色微风里显得冰冷到了极点,只是祈求的味道却依然在晚风里蔓延,司亮缓缓立定的女人的面
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一字一顿的道,“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看到他的样子,还是这样冷漠的态度的话,我放你走。”
“我说话算话。”
司亮看着她,那眼神,几乎已经是沉痛而无望的了。
似乎她好像真的不去,那个男人,就真的即将死了。
“那么,你等我一下。”
时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进屋去哄了小叮当上楼去卧室里玩耍,女人皱着眉头,伸手捧着小叮当的脸,“小叮当,妈咪有事情要着急出去一下,你就待在家里,要是害怕,就给许叔叔打电话,嗯?”
小叮当眨了眨眼睛,“妈咪你出去干什么呀,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事,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嗯?”
“那我等你,许爸爸今天搬家很累的,我不给许爸爸打电话。”
小叮当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时暖笑了笑,披了件外套,拿了手机和包,出去的时候男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司亮有担心过时暖这个人进去了就不会出来,因为他都可以想见,这个女人,对薄临城,是有多恨。
“走吧。”
女人的嗓音很冷,时暖挺直了脊背站在司亮面前,“尽量快点,我还要回来陪孩子睡觉。”
司亮没多说什么,替她拉开车门,男人绕过车头上了车,一路在合理范围内加速,却也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了别墅。
是一座半山腰的别墅,时暖发现司亮上山的时候她才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买了个房子在山上吗?
女人抿了抿唇,“司亮,你确定你不是骗我的?”
男人握着方向盘开车,侧脸的弧度冷若线条,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眼微微眯着看着前方,只说了一句话,“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地方很隐秘,几乎全云城的人都不知道薄临城在这里买了个房子,当时拍卖会的时候是匿名购买的,之后一切的手续都是司亮亲自操刀,都没有提供薄临城的真实信息。
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提供给男人治疗的场所。
山上的一切都很可怖,外面很多的树木,在月光下透着一些阴影,时暖只觉得自己呼吸很难受。
女人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包,终于停了车,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昏厥了。
这个时候,距离上次看见薄临城,少说也有一个月了吧,应该是一个多月,具体的她记得不太清楚……
司亮下了车,时暖紧跟着在他身后。
男人输入密码,开了门,进入的时候还有一道门,司亮按了门铃,很快,过来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几岁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性。
女人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脸色有些严肃,“进来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间。
这五秒钟,就足够让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薄临城是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了。
绯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女人的脸上毫无疑问的淡淡的嘲讽,进门,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这才发现里面有很多一次性的,但是那个女人脚上的拖鞋,却很明显不是,看着就知道是个牌子,也穿了很久了似的。
时暖没有看到男人在一楼的任何角落,开门的女人叫做靳初见,很美好的一个名字,她还有一个姐姐,她姐姐的名字,叫做靳星光。
靳初见直接从厨房拿了两瓶纯净水过来,司亮和时暖都已经坐在了沙发里,女人走过来,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干净和礼貌,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痴迷。
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而时暖想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靳初见看了司亮一眼,然后美丽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时暖,橘色的唇瓣就这么微微的抿起,笑了一下,“这就是薄先生喜欢的女人?”
“不能弄错的,要是错了……”
靳初见摇了摇头,她的意思是,要是错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司亮看了时暖一眼,男人的五官如同染上了一层冰霜,“是她。”
“那好。”
靳初见从沙发里站起来,然后看着对面一脸平静无波,好像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似的女人,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位小姐,我们谈谈吧。”
“……”
一分钟后。
安静却又有些微风呼啸的院落里。
两人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周围开满了玫瑰花,玫瑰和蔷薇这样的植物本来是要四五月份就要开花的,可今年的气候却发生了一点变化,比如男人院落里的这些植物,在三月的时节,就已经开满了。
有人说,花开满的时候,就是相爱的时候。
那现在,是这个好时候吗?
靳初见看着对面的女人,抿了抿唇瓣,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