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叮当睡得正好,时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重很重,她想起来,却连手和脚都动不了,眼皮也觉得很重很重,像是有人坐在她的身上,故意的不让她起来。
鬼压床。
这种熟悉的感觉,她也不是没有感受过。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着这样的经历,她一定是昨晚上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耳边却似乎有一个女人凄厉又空荡的声音,像是来自某一个空间,低低的在人的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
“……”
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都是汗水,眼睛有着微微的红,胸口闷得厉害,女人坐起来大口喘气,一旁的小叮当睡得还是很好。
一旁的窗户吱嘎作响,时暖感觉自己全身都是冷汗,手脚冰凉,掀开被子起床,把窗户关好了,这才发现外面这个时候下了暴雨。
有些口渴,又加上刚才受了点惊吓,时暖穿上拖鞋,打算出门下楼去倒杯水喝。
没想到一到走廊,就看见书房里的灯亮着,门的微微的开着,里面似乎有着微微的响动,她走过去的时候,里面的响动就越来越大,然后似乎有人撞击到书架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的声音。
有些可怕。
时暖指尖颤了一下,转身就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心想是不是薄临城家里面来了什么人,所以里面才有人像是在打架的样子?
放缓了脚步,时暖一点一点的走过去,隔着门缝看进去。
却是男人发出来的疯狂的举动,书架上面的书差不多都已经落了下来了,男人的头上有着血迹,很新鲜,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
衬衫已经皱褶不堪,男人的发丝凌乱,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落魄,全身的伤痕,血迹斑斑,还有不断用手砸着自己的身体和手臂,或者是不断地去踢着书房里别的东西。
一阵酒香铺面而来,时暖顺着味道看过去,就看见了许多的液体在地上,红色的,是红酒。
男人一双眼睛已经红到了极致,时暖愣了愣,还是冲了进去。
女人纤细的身体一下子就撞进了男人的怀里,修长的双手环住男人的腰,像是用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道。
她没有多大的力气,就光是抱住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何况她刚刚噩梦醒来,惊魂未定,就又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但还是有着深深浅浅的痕迹,可现在,身上的那些淤痕,还有脸上手上的血迹,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
傅云深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就在身边。
莫寒声守着她,外面一夜风雨声,女人身上的衣服穿着的是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但是不是什么名牌,而是很普通的睡衣。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男人的嗓音低沉如水,眸光淡淡的落在女人白净分明的脸蛋上,没有什么波动。
他今天让自己的人打入了路向南的别墅,破坏了别墅里面的监控系统,又里应外合,这样才能把傅云深带出来。
别墅里里外外的一切他早前都已经从时暖的口中知道了,还有傅云深每天所处的位置,她一直按部就班的过着,等着,就是今天。
为了让那个男人不发现任何的异样……
男人的手指轻轻按着面前的床单,真的是辛苦她了。
傅云深是被外面的雷声吵醒的,她刚才做了个梦,噩梦,女人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怎么还没睡?现在几点了?”
现在。
莫寒声看了看手表,借着微弱的壁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哦。”
傅云深伸手揉着眉心,有些头疼,嗓音也有些沙哑,“时暖没事吧?我这次,应该会连累到她。”
可是她也找不到别的人,因为若是找别人来陪她,肯定是会引起路向南的怀疑的。
莫寒声耸了耸肩膀,然后想着面前的女人也看不见,只好笑了笑,“连累是肯定的,我派出去的人说,路向南几乎让人把时家的别墅都给包围了,然后让人把她带走了带去了自己的别墅。路向南这个男人,还真是屁事儿多,连收拾个女人也要看地方,不过也幸亏他把时暖带走了,才有了足够的时间让人去给薄临城报信,要不然,我就只能采取我的第二套方案了。”
他是肯定不会让时暖出事的,可是,薄临城出手了,那就不一样了。
他和路向南是什么关系,他带走了自己的女人,那路向南,即便是心里面再不痛快,那也不会再对时暖下手,否则,那就是要和薄临城撕破脸的意思。
傅云深微微的笑着,“她没事就好,你让人多看着下她,路向南那个疯子,我还是很害怕。’
要不是因为太害怕,害怕的情绪甚至超过了喜欢,再加上他本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不至于这么混乱,不至于,这么快的就想要逃走。
都已经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了,到头来,还是一下子栽进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所以,她怎么还能任由自己这么荒唐下去。
“好。”
莫寒声看着她,低声吐出来一个字。
……
外面雷电交加,书房里面的气氛也根本好不到哪儿去。
时暖根本就抱不住这个男人,男人身体里的两个人格在不断地斗争,她看见了,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有看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
女人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倒了一旁的书桌上,时暖没站稳,额头一下子撞上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