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姨说完了就下楼去叫了医生,时暖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他不在。
她又从鬼门关走了一次,而他只是给她找了个医生,却没有陪着她。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陪着秦尔冬吧?
她到底是在奢望些什么呢?
“我没事,岑姨,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
“好。”
管家知道她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也不会多余的留在这里。
她转身,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时暖说道,“太太,昨天好像有个男子自称是你的同事,然后把你落在公司的东西都拿过来了,对了,还有一本杂志,在楼下。”
同事?
时暖皱了皱眉头,“他有说他是谁吗?”
“这个倒没说,只是先生恰好那时候回来了,你在楼上休息应该没听到声响,所以没见到。”
所以薄临城现在是连她见朋友的权利也剥夺了。
多半是许风吧,她在杂志社关系最好的也就是许风了,如果他没有和她告白的话,那么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是现在,也只能渐渐陌路了。
时暖让岑姨把那本杂志拿了上来,她拆开包装,发现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本地理杂志。
她曾经也跟过组去过很多地方,大三的时候她有过实习,就是那次实习让她认识了这本杂志的一个主创人员,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和他们去了东欧那边,翻了好几座山,旅途艰难,但是那是她最初最实际的一次实战拍摄。
以往都是拍一些人物风景,从来没有去山顶和谷底拍过那么令人震撼的心神荡漾的画面。
她看了一眼最后一页拍摄组的联系方式,想了想,还是记了下来。
日后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再去一次,去一次山河万丈,去一次举世无双。
自然才是可以让人的心神旷达的原始动力,所谓爱情,在大自然面前,不过只是男女之间最简单的一点情绪,也许到时候,她真的会明白,失去和得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现在,她还放不开。
……
秦尔冬醒来之后就要开始做身体恢复了。
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身体的肌肉都已经萎缩退化,就连走路也很是艰难,医生给她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每天定时去医院的复建房复建。
秦乐安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陪着她一起复建,这天恰好薄临城来了,秦乐安便把空间让给两个人,给医生使了个眼神,自己就自觉出去了。
秦尔冬在跑步机上慢慢走动,头上已经有了些细细密密的汗水,薄临城看着她,有些皱眉。
一旁的医生笑着跟薄临城说了几点注意事项,也跟着出去了。
“进来多久了?”
薄临城问的是她进来复建的时间。
秦尔冬声线有些不稳,她这才刚刚开始复建,要循序渐进,“才半个小时吧,跑步机的速度我调得慢,所以想多走一会儿。”
薄临城看着她头上的汗水,“不要太勉强,累了就停下来。”
“嗯。”
秦尔冬心里头乐滋滋的,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身边的男人,他侧脸的弧度完美而坚硬,有些冷漠,但她并不害怕靠近。
“临城,公司最近忙吗,你都没怎么来医院。”
“嗯,有点忙。”
“临城……”
她也并非不是死搅蛮缠而又黏人的女人,秦尔冬停下来,双脚有些发软,薄临城伸手扶住她。
她顺势伸手攥着薄临城的手臂,微微抬起头,唇瓣有些苍白,但是眼神却是格外的清明,一双眸子黑黑亮亮的看着他,“临城,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好像不太想看见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不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他觉得,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临城了呢?
她没来由的发慌,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终究是抓不住他的。
……
薄临城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末了,只是让她安心,“尔冬,你别想太多了。”
“好。”
她只需要他这样的态度就好了,让她安心,她才能好好恢复,才能假设将来。
中午的时候薄临城带了她去外面的餐馆吃饭。
秦尔冬坐着轮椅,到了有阶梯的地方薄临城就亲自抱着她上去,一旁的服务人员看着都眼冒桃心,直呼男人真帅,而且又贴心。
但是看着女人腿脚不便但又有些同情。
一个女服务生扯了扯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臂,“哎,你没发现么,薄总的脚好像也有些不方便呢?”
“是啊,走起来有点……我刚才只顾着看他的脸,忘记看他走路了。”
薄临城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所以里面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这个时候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费解。
帮忙把轮椅折叠好放在一边,服务人员想上前帮忙,却被薄临城制止,“不用,我自己来。”
上了阶梯,两人直接在一楼吃饭,没去二楼的包厢。
秦尔冬昏睡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从医院里出来,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现在不适合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所以我带你来这里,都是一些温和滋补的东西,比医院里的东西要好吃多了。”
闻言秦尔冬笑了笑,“我也没怎么吃医院里的东西。”
到底不是不比家里的好,这两天她吃的都是林慧成从家里带过来的。
薄临城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