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临城直接挂了电话。
绝望。
他不是第一次从司亮的嘴里听到这个词。
她去医院做掉孩子的那次,她是不是就已经开始绝望了?
疲惫犹如汹涌的海水一样朝着男人的四肢百骸疯狂袭来。
眼皮沉重而剧痛,让人睁不开眼睛。
眼前很快是一张不同于自己的温柔到妖冶的五官。
“她走了,这样你就永远失去她了,真好。”
对方冷冷的笑,“我不出现,你就永远不知道她是谁,你对她越坏,她就越讨厌你……我就是希望这样,我得不到你,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那张脸很快消失,薄临城猛然睁开眼睛,身侧的手一时间僵硬得动也动不了,耳边回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和他一样的声线。
薄林。
薄临城起身,发狂似的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睛,双眼通红得妖媚,男人勾了勾唇,拿了车钥匙,出门。
……
喧闹的火车站。
许风买了一点东西,过来的时候把女人脸上的纱巾弄了弄,彻底遮住她的脸,这才满意。
“我们先去一趟苏州,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先去给我父母上个坟。”
时暖直到他是苏州人,可不知道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她捏着自己的衣角,“好,我陪你一起去。”
“很快,到时候我们再从苏州飞韩国,我陪着你把手术做完,再然后,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y杂志社的工作他也已经辞了。
他许风从来也不缺那点工资,在y,最开始不过是因为有个正经的工作,再然后,是因为时暖在那儿,所以他也没舍得走,现在,他找不到要留下的理由。
时暖有些累了,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许风,给个肩膀,我靠靠。”
“……”
上了火车,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风景一点一点倒退,离开,其实这个她以前从来不敢去做的事情,但也已经想象了无数遍了。
嗯,和想象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个人追逐而来的身影。
嗨,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想什么呢?
他此时此刻,多半在安慰他那位真命天女吧,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时暖,只不过是他人生里的一个过客,他的一辈子那么长,要经过多少的路途啊,她就那么一小段,还是羊肠小道的那种,走得艰难,自然没人会想要留在这样的地方。
他薄临城终究不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她也不是属于他的宽阔大道。
分手,到此为止。
时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有些难受,心脏有些空,脑袋里也都是他的名字,一点一点,变成烟花,绚烂,毁灭。
许风打开一瓶汽水,放在她面前,嗓音很低,“渴了就喝点水,累了就休息,到站了我叫你。”
“好。”
她微笑,脸上的面纱平静的没有一点起伏,遮住了她脸上的痕迹。
……
薄林开着薄临城的车在城市里游荡。
他潜伏了五年的时间,终于等到那个女人彻底对薄临城绝望。
五年前在柏林的时候,明明最开始和时暖相遇的是自己,可是之后他一个不小心,却被薄临城发现了她的存在,所以,是他一边抑制他,一边去接近他的女人。
时暖喜欢的是温柔的他,而不是这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男人。
薄林把车子打了一个弯,街上灯火呢喃,有人在等她回家。
……
薄临城醒过来的时候脖子有些酸痛,他坐在书房的自动转移上,面前的电脑开着,鼠标的箭头定在一个文件夹上面,他打开,里面有一个最新录的视频。
想也不想的点开,薄临城冷笑,上面出现的竟然是薄林。
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男人。
“嗨,我们又见面了。”
薄临城甚至记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的,只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要和自己争夺。
握着鼠标的手紧了几分,薄临城看着他,对方也看着他。
“真不想把这个身体还给你,只不过,暂时还给你也没事,反正我只会还可以再出现的。对了,刚才我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我都找不到,你这么没用,多半更找不到了,要我说,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把这具身体给了我,我反正也可以代替你好好的活着。”
视频里面的薄林玩着钢笔,妖冶的笑着,“对了,既然我出现了,时暖你就可以不要再想了,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你要是再和以前一样跟我争他,我保证我会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说完,画面戛然而止。
薄临城捏断了自己手里的钢笔。
呵……从一开始就是他的?
薄临城咬了咬牙,脑仁一阵剧痛,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抵着书桌,指骨泛着狠狠的白色,牙齿咯咯作响。
……
苏州,夜晚。
许风在苏州的房子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是他都有请人定期过来打扫,类似于四合院的房子,前院里种满了花草树木,虽是秋季,但也格外繁茂,绿意悠悠。
房子的门都是纯木做的,色调分为白、红、黑、灰四种色调,看起来格外的含蓄典雅,还有宁静于矜持。
“进来吧。”
许风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提着行李,对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