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羡慕转而钦佩,怎样的女子,活得那么坚持,说今生不见就真不见。
那女子还是深爱赵峰的吧,所以送来绝望的同时,还送来了希望。
在以为那份希望绝灭的时候,赵峰倒了下去,那时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坚决的死愿。
赵峰说,他也要为宛秀坚持一回,他这一生负她,最后连她和他的孩子都守护不了,只有以死相陪,至少在黄泉下还能一家团聚,哪怕短暂。
如今,希望回来了,赵峰的心病也好了,仿佛那个希望才是他的命源。
想到这儿,赵大太太再轻柔地笑了笑,对丈夫说出她的打算,然后看丈夫满脸的赞同和喜色,她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她没有和常宛秀争丈夫的心思,因她很清楚,比起爱丈夫,她更爱自己的孩子,比起妻子,她更愿意担当母亲。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的孩子,一桩娃娃亲更不能毁了她最大的希望。
她的子朔,是她的荣光。
这么做,对大家都好,没有一方有损,而她绝无恶意。
过了几日,赵府出了一件大事。
赵大老爷让老太爷罚跪在院子里,整整一晚。
离腊月一个月的天气,还是初冬落小雪,跪一夜可不得了。
老太太苦肿了眼求情,五位老爷一齐陪跪,太太们急得乱转,赵家男孙们纷纷磕见祖父,也求宽容,老太爷竟然毫不心软。
到底什么事,老太爷和大老爷却都咬紧了牙,就不开口。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大老爷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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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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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片 年来无礼
谁知还没太平,大老爷又到老太爷那儿去说话,再被罚跪府里祠堂。把老太太惊得晕厥,众人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主子们忐忑胡猜的心情下难免拿仆人们撒气,今日打谁一顿家法板子,明日赶了没规矩的谁出府。
全府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这么闹了四回,到腊月中旬,父子之战方歇,大老爷终于直着腰板从老潭院里走出来,面带笑容。
府里消停下来,但众亲戚仍被禁入府走动。
众说纷纭,猜测着事情的起由时,各家就收到赵府年夜饭的请帖。
人们才惊觉,该准备年礼了。
“送什么好呢?”泰婶表示头疼,看看丝毫没有一点关心神情的赵青河,转而问夏苏。
这时夕阳西下,两人正在等天黑,好出门。
“不去就不用送了。”夏苏回答。
赵青河起劲了,“说得对。前些日子老太爷和大老爷闹得那么僵,以为今年不办年宴了,这会儿再送帖子,哪来得及备礼?送得不好,还让人说白吃一顿,不如不去。”
“人多过年才热闹哪,而且连咱们也招待,酒菜不差。”大驴贪吃。
赵青河不以为然,“何必吃别人家的?咱们到外面整桌好酒好菜,比看人眼色夹菜好,也不分主仆,都是自家人。”
“不好。”泰婶一锤子砸下,不允许反对,“大老爷大太太对咱们恩重如山,尤其这年还请了苏娘,你该带她在长辈们面前露露脸,让府里都认一认,苏娘是咱家的姑娘,不能再当成丫环那般随便对待。咱们自家吃饭,年初一也行的。好了,年礼我看着办,不用你俩操心了。”
“随便弄弄就好。”赵青河扯起夏苏的袖子。
“老婶,我会帮着想想,你别心烦。”夏苏被拉着走了。
乔大媳妇一旁笑着,“苏娘真是贴心的姑娘。”
泰婶也笑,“就是有人眼神不好使。”
赵青河却对夏苏道,“兜财的手说什么漏银子的话?借住赵府的亲戚里,还有谁比咱们更穷,有送年礼的银子,不如自家出去吃一顿。”
搁在年初,这绝不是败家子会说的话,夏苏觉着自己反而有点大手大脚起来了。
“大老爷大太太对咱们确实不错,如今手上也有些闲钱,打点一份年礼也应该。去年家里真穷的时候,你送大老爷一个唐代鼻烟壶,彩绘的山水,一百两出去,眼睛不眨。”
“说好不提我从前的事。”赵青河赶起车。
“我可没答应过。过去的事,不会因为你想不起来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不就好了?”两个月来,赵青河没再说婚约之事,夏苏也能以平常心面对他,“你说大老爷到底为何惹得老太爷那般动怒?”
“谁知道。”赵青河的语气突然飘忽,有些冷然,但很快笑起,“说不定是为了招我当女婿的事。”
夏苏知道他在抢白她早先的猜测,淡淡撇嘴,“谁叫杨琮煜出身富裕呢?赵九娘与他定亲,就是赵家和杨家的结盟,赵老太爷不喜欢经商,但赵大老爷却要考虑赵家的今后,看中的正是杨家会做生意。不过,还有十一娘。”
“说话奶声奶气的丫头片子,给我当女儿?”赵青河喝驾。
“若不是为了招婿,又是为什么对你好。难道真得纯粹当你亲侄子来看?”夏苏却不信无来由的好处。
“看我年富力强,能帮忙为赵府卖命,不行么?”赵青河回头瞥夏苏一眼,“就算他们有目的,也是冲着我,你瞎操什么心?”
“你我一条船,你沉我也沉,当然要操心。”夏苏自觉迟钝,可赵峰夫妇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