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每次即使喝醉了也是规规矩矩的,才结婚那会,他也时常会喝醉酒回家,安然总会一个人手忙脚乱的照顾喝醉的他。
她调整了下坐姿,让他靠着她肩膀能更舒服一些,此刻,她如同一颗松柏,任风雨飘摇,我自巍然不动。
她喜欢他,所以甘愿被他这样枕着,即使肩膀发麻也没关系。
安然是个很心软的人,即使很多时候,她心底对于他都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她总是不敢去相信他,她下意识的便不敢对他有任何期待,没有期待,便不会失望,便不会患得患失。
有时候满腹委屈,他的一句话,或许便能让她所有委屈烟消云散,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毫无道理可言不是吗?
到家后,安然跟司机说了谢谢,她扶着徐易远下车,他意识清醒了几分,眼神温和无害,他说:“我想喝水。”
安然让他等一下,自己去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瓶纯净水出来,她打开瓶盖递给他,他渴坏了,咕噜噜喝了大半瓶,安然一直仰头看着他,喉结滚动,带着丝性感。
他喝了水,手里拿着瓶子,步伐微微凌乱,不复平日的沉稳,安然看的战战兢兢的,“你能自己走吗?”
他回头笑着看她,伸手将她拉近几分,摸了摸她脑袋,跟平日安然哄徐磊一个模样,“走吧。”
安然点了点头,顺从的跟在他身边,等到了家,开了门,刚关上门,他便不行了,自己找到沙发瘫软在沙发上就不动了。
安然无奈的笑了声,她去换了衣服,又用温水将毛巾浸湿,走到徐易远身边给他擦一擦脸。
徐易远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突然睁开眼看着她,安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着,还是喝醉了。
他咕噜道:“安然?”
安然晕,他才知道是她吗,“是我,头疼吗?”
徐易远并没有很能喝酒,相反他时常几杯就倒,但是平时他常有应酬,每次半夜宿醉回家,头疼难耐,时常要过几天才能缓和过来。
他含糊的嗯了一声,皱着眉,用手扯了扯领带,越扯越紧,安然无奈,伸手将他领带给解开,又给他脱了西装外套。
“要不要去床上睡?”
他听话的起身上楼,步伐虽然凌乱,却也不知道跌倒,安然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醉的很夸张。
她跟在他身后上去,结果发现徐易远竟然自己跑到客房里去睡了,安然确信他是喝醉了,他若是没喝醉,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要将她折腾醒才罢休,也只有喝醉了,才会不想去麻烦她自己一个人在客房里睡了。
安然不放心他,他虽然现在应酬少了许多,也很少会有再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回家,但是安然不敢放他一个人,生怕他喝醉后心肌猝死。
之前他喝酒喝的很凶,安然就生怕他出什么事,曾经有看过喝酒猝死的新闻后,安然便非常担忧有一天徐易远会突然喝多了,后来发现倒是自己杞人忧天瞎操心了。
徐易远半夜醒来,头疼难耐,身上还贴着一个人,全身像被炭火炙烤般,热的他全身冒热汗。
他挣扎着起身,不去惊醒安然,光着脚去卫生间,用温水简单淋浴了一遍,身上套了件睡衣出来。
安然已经被惊醒,徐易远许久没回来,她起身下床,外面没开灯,一片昏暗,而一片昏暗之中,安然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背影,透着着几分寂寥,他手中的香烟带着零星的火光,在黑暗之中格外醒目。
这样的画面仿佛上世纪的无声黑白电影,那是他一个人的世界,谁也走不进。
安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她想要叫他,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就好像一直以来,她永远都站在身后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连开口叫他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好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虽然结婚这么多年,但是她从未开口叫过他老公,总觉得这样的称呼带着几分隐约的甜蜜,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是个自尊心很重的女孩子,很多事情总是默默放在心底,却从来不会对人说起,别人若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也不会去强求,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保持这样的想法。
若是爱一个人便奋不顾身,头破血流也无所畏惧,可是,她却连简单的那句我爱你都不愿意亲口告诉他,仿佛那样就如同将自己最后一点可怜至极的自尊心奉上被人踩在脚底。
徐易远被香烟呛到,他剧烈的咳嗽几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便见安然下来,他止住咳嗽,脸色泛红,“你醒了?”
安然点了点头,给他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徐易远掐灭手中的香烟,对她说了声谢谢。
因为没开灯,室内光线非常昏暗,而这样的环境却给了安然几分安全感,她占据着沙发一角。
过了几秒问道:“你头还疼吗?”
他点了点头,头疼的睡不着,索性便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又问安然,“你怎么不睡觉?”
“突然醒了就睡不着了。”
“我吵醒你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两人又都不说话了,空气都陷入冷寂之中。
许久安然起身对他说:“我去睡觉了。”
他点头,安然看了看他,最终上楼回了卧室。
只是后半夜她一直没睡着,虽然她尽力想要睡着,奈何意识却始终非常清醒,甚至是窗外有风拍打窗户时,她都警惕的竖起了双耳,这样的草木皆兵,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