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铭夺过江晚秋手中的冰鞭,厉声道:“师妹!你若是再这样胡闹,休怪我不客气了!”
江晚秋瞪着昭铭,她自己也知道爹爹器重昭铭,且昭铭是首徒,是未来的宗主。
江晚秋不敢得罪他,便将七撒在姜卫七身上,她朝姜卫七吼了几句:“臭狐狸!这个仇我记下了!”
江晚秋咒骂完之后,便气急败坏地快步离去,昭铭看着那冰鞭上的鲜血,又抬头看了一眼姜卫七,迟疑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样?”
姜卫七垂着脑袋,并未应声,昭铭把冰鞭放回冰墙之内,转身欲走。
“喂……”姜卫七微微动了动身子:“真的不是……我……”那微弱的声音颤抖着,昭铭感觉他为说出这几个字,耗尽了毕生的气力。
昭铭回眸看了姜卫七一眼,愣了一会儿后,便出了水寒狱,回到房中的江晚秋大发脾气,房里的桌椅杯盏被她砸了个遍。
小弟子们纷纷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善信宗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脾气,此时除了江汨罗,谁都制不住她。
“臭狐狸!”
“竟敢骂我!”
“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狐狸皮!”
江晚秋在房中破口大骂,越骂她心火越旺,随脚一踢,那飞出的歪凳子竟将房门砸倒。
“嘭”地一声响,两扇门板如大厦一般倒塌,门板倒下,江晚秋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江汨罗。
江汨罗板着一张脸,江晚秋苦着脸抱怨道:“爹爹……那臭狐狸骂我……爹爹……”
江汨罗知道她的惯用伎俩,只冷冷地问了声:“谁让你进去的?”
江晚秋委屈巴巴地应声:“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狐狸,更何况是那六尾狐狸,我就忍不住好奇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嘛!”
江汨罗脸上的神色越发严肃:“秋儿!我再说一次,你不许私闯水寒狱,更不许再对那狐狸用私刑,如若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房门!”
江汨罗话中带怒。江晚秋心中亦气,吼道:“好啊!那昭铭又向您告我的状!”
江汨罗:“昭铭这么做是为你好!”
江晚秋气得眼中含泪:“为我好为我好!什么都是为我好!紧足是为我好!如今告状也是为我好!你怎么如此偏心啊!”
江汨罗呵道:“秋儿!”
“你又凶我!”江晚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又凶我!呜呜呜……娘亲,这个老头子又凶我,他根本没有把我当女儿,娘亲……秋儿好想你啊!娘亲……”
江晚秋边哭边撒泼,江汨罗有气没地撒,只怪自己把她宠坏了。
“娘亲……你为什么要丢下秋儿啊!如今没人疼没人爱!大家都凶我……娘亲……”
躲在远处的小弟子们窃窃私语。
“一哭。”
“二闹。”
“紧接着就该跳崖自尽找师母去了。”
几名小弟子一人接一句,果不其然,这小弟子的话音还未落,那边的江晚秋便吵着要跳崖自尽。
江汨罗一把拽住江晚秋:“秋儿!够了!”
江晚秋仍旧大哭着,自己生的女儿,跪着也要疼,自己宠坏的女儿,哭着也要哄。江汨罗心里憋了一把辛酸泪,连声哄着:“秋儿,爹错了,爹错了,爹爹给你赔不是,别哭了,别哭了。”
江晚秋最擅长顺着竿子往下爬,如今亲爹服软,她也不再闹腾,只是那昭铭此次告状,江晚秋是牢牢实实地记在心里了。
昭铭自水寒狱出来以后就闷不吭声地呆在房中,姜卫七最后那句‘真的不是我。’一直在昭铭耳畔回荡。
姜卫七是白水山姜清之后,姜清与善信宗虽无往来,但昭铭还是听了一些有关姜清的佳话。
姜清为人正派,姜卫七作为他的儿子虽谈不上光明磊落,但也不至于死死咬着一个谎言不松口。
如今昭铭细细回想,之前在周流镇发现的干尸都是何佑手下的弟子上前检查的,善信宗弟子从未c-h-a手。
一个近乎可怕的念头在昭铭脑中一闪而过,昭铭越想越乱,越想越烦,这件事,一定要弄个明白。
昭铭当即行动,领了两个贴心牢靠的师弟,一并偷摸下山,再次奔赴周流镇。
第51章 情深难抑涟山去,流白再伤狐狸心(五)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晚秋竟中乖乖待了两日,善信宗上下也因此得福,清静了两日。
那日清早,江汨罗神情严肃,独自下了水寒狱,他行至水寒湖旁,厉声喊着:“姜卫七!”
正闭目调息的姜卫七缓缓睁眼,看着江汨罗,调息了两日,姜卫七的眼眸里稍稍有了些j-i,ng神气儿。
江汨罗道:“姜卫七,你体内为何会有神灵?”
姜卫七嘴角微微上扬,动了动脖子,引得那冰索‘铛铛’作响,姜卫七缓声道:“前两天有人关心我的狐尾,如今你江宗主又在意我体内神灵,看这样子,你们善渊宗很闲呀!”
江汨罗:“我善信宗闲与不闲都与你无关,你只需如实回答便可。”
姜卫七:“我为何要回答?”
江汨罗:“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或许我还会放你走,如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出这水寒狱。”
“正合我意。”姜卫七冷笑一声:“老子还真不想出去了呢!”
“不知好歹!”江汨罗气得甩袖而去,出了水寒狱后就往正殿走去。
江晚秋躲在假山之后,为等江汨罗离开,脚都蹲麻了,江汨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