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楼凡卿自己就先惊了一跳,自己现在竟然在帮一只狐妖擦眼泪,还差点说出‘我会一直陪着你’这种荒唐之言……
楼凡卿急忙收回了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
“哥哥……卫七哥哥……你在哪里……”姜木叶越哭越大声。楼凡卿极度无奈:“别哭了,别哭了,我带你去找,去找……”
姜木叶稍稍压了些哭声,撅起小嘴,止不住的抽噎,那满脸的泪水稍带梨花带雨的苍凉之感,她随着楼凡卿继续北上。
巨鸟引着流白一路北上,回到了三灵山地界。她在三灵村数白米之外的山峰上停了下来,巨鸟松开爪子,姜卫七和红衣女人从高空直线下坠,命魂索松开了姜卫七,蹿进了红衣女人的袖口。
流白飞身上前,接住姜卫七,两人缓缓着地,那红衣女人被一层妖力包裹着亦平安着地。
流白单手扶着姜卫七,一手提着琉璃剑剑指红衣女人。刚才那只巨鸟突然幻化成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太,她挡在红衣女人的面前。
这老太亦是一身红衣,满脸皱纹,沟壑纵横,额间上有两枚纹印。其中一枚与那红衣女人一样,是火焰纹印,还有一枚是罪神纹印。
这个罪印以她的左侧额头为起点,遍布她的全身,左额,左侧脸颊,脖颈………流白刚才看见的黑色纹络便是这罪神纹印。罪印通体漆黑,纹路交错纵横,大致可见一个扭曲形变的‘罪’字。
她跪在流白面前,低声道:“小女幽姒,年幼无知,害命伤人,还请流白散仙原谅,放她一条生路。”
幽姒冲着老太大声吼着:“又跪!你除了下跪还会什么?”
那老人右手一捏,那幽姒似被人按住双肩,当即跪了下来,任她如何挣扎也起不了身。
刚才流白就在想,这巨鸟的模样实在眼熟,他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如今近距离一看,他恍然想起,以前他师父云济仙人给他说过――神鸟殇谷。
流白收剑,带着怀疑的语气问了一声:“你是否是那殇谷神鸟?”
殇谷抬起脑袋,满目苍凉,应声道:“正是罪妖殇谷。”
幽姒的语气越发凌厉:“别老是罪妖罪妖的,你没有罪,就算有罪,都是那和曦的罪。”殇谷并未理睬幽姒,这些话她已经听了七百多年了,早已听倦了。
殇谷眸中含泪,恳求流白,流白上前一步,伸手扶她,殇谷摆手拒绝,道:“殇谷只有幽姒这一子,还望流白散仙一定从轻发落。”
跪在殇谷身旁的幽姒冷笑着:“你又怪我,每次你都只会怪我,你为什么不怪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怪和曦,你为什么不怪方莱兮那个贱女人?”
幽姒怨念太重,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怒火,姜卫七忍不住问了声:“你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是你娘亲、和曦、方莱兮逼着你去杀人的么?”
幽姒吼着:“你这只狐狸有流白的庇佑,自然是没有体会过我们的凄惨心酸,你若是感受过,绝对不会在此惺惺作态!”
殇谷声音依旧是那般无力,道:“姒儿!都已是往事,多说无益。”
流白扬手阻止:“殇谷前辈,请让她说,如此我才好决断,要不要留她一命。”
幽姒放肆地狂笑了几声,道:“好!既然你要听,我便告诉你,听完之后我看你是否还想要我的x_i,ng命!”
流白伸手扶着殇谷,她执意要跪,流白无奈,只得作罢。
幽姒满腔愤怒,道:“因为那场永仙大战,我娘被天帝剔除神籍,贬为妖兽,罪印加身,灵力几被封印,堕入妖世之后,更是惨遭各类妖王的欺/凌。”
“我自小被众妖欺负,身上伤痕无数,受尽凌/辱,备受折磨,黎诛手底下的贱人方莱兮稍有不快就会拿我和娘亲出气,奈何我娘身受罪印束缚,根本敌不过她。四百年,我们在魔尊黎诛掌管的北方妖世待了四百年,那次方莱兮将我娘重伤之后,我们便一路南迁,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被妖、仙还有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三宗人士所赶所杀,那方莱兮更是紧追不放。”
“七百多年了,你可知这七百多年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自北南下,再由南北上。”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我们?若说错,这一切都是和曦的错,若不是他,我娘又怎会被打入妖世。”幽姒越说越气愤,眼里已然绷了许多血丝。
姜卫七听得似懂非懂,开口问了一声:“请问殇谷前辈与那永仙和曦是什么关系?”
殇谷眼里涌出一把心酸泪,道:“我是永仙和曦座下的神兽朱雀鸟。”
殇谷接着道:“六万年前的永仙大战,和曦命我将受伤严重的神龙子帝送入人世,路程还未走到一半,就被天帝截下,因为和曦是永仙,他公然违抗帝命与其作对,天帝为了警示众仙,将和曦当众灭魂消魄,将我贬为罪妖,打入妖世。”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剩下姒儿来与我一同受苦……”殇谷又长叹一声。姜卫七越听心越沉,这殇谷母女的处境竟然如此凄苦,就算那和曦有错,也不该迁怒到他座下的神鸟,是个人都知道,神兽都是听命于主人的。更何况,处决了和曦,就应从轻发落这朱雀殇谷。
哎!想必这天帝也是心狠之人,姜卫七心生悲悯,暗自叹息。流白问着幽姒:“这命魂索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幽姒应声:“这命魂索是我两年前在白水山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