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恨他们夫妻,也不能背弃大秦,帮着吐蕃人来攻打大秦!这和畜生有何区别!”
乐阳郡主万万没料到齐王妃会是这等反应!
这番痛骂,甚至比顾莞宁之前的怒骂更令她无地自容!
“你们兄妹可以用别的方法来复仇。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等罪不容赦的事情来。以后到了地下,你们有何颜面见萧家祖宗?我这个萧家儿媳,又有何颜面见他们?”
“苍天啊!我顾渝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生出这样的儿女!”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有这样一双儿女,她这个亲娘,还有什么脸苟活偷生在世上?
齐王妃万念俱灰,仰面流泪,忽地用力推开乐阳郡主,然后猛地撞向一旁的墙壁。
乐阳郡主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踉跄几步,一抬头,就见齐王妃已重重地撞到了坚实的墙壁上。
咚!
沉闷的巨响下,齐王妃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来。墙壁上留下刺目的猩红鲜血。那一抹鲜血,刺痛了乐阳郡主的眼和心。
“母亲!”
乐阳郡主双目赤红,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共死
陈月娘在听到闷响声的刹那,已知不妙,迅疾踢开门,闪了进来。
乐阳郡主跪倒在地上,哭喊不已。
齐王妃已溘然倒地,额上鲜血不停涌出来。
“救一救我母亲!”乐阳郡主转过头来,满目都是悔恨的泪水:“求求你,快点叫太医来。”
陈月娘目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大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在齐王妃的鼻下探了一探,然后低声道:“叫太医来也没用了!齐王妃一心求死,适才用尽全力,此时已命归西天了。”
乐阳郡主如遭重击,全身颤抖不已,死死地盯着齐王妃的脸。
怎么会就这般死了?
她只想见母亲最后一面,却未想到,母亲会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都是她害了母亲!
早知如此,她一个人死便罢了,为何还要拖上母亲一起?
乐阳郡主如木桩一般楞了片刻,然后说道:“陈月娘,端毒酒来。”
毒酒是早就准备好的!
陈月娘抿紧嘴角,起身出去,片刻后进来,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的正是毒x_i,ng最猛烈的毒酒。
乐阳郡主未曾犹豫,端过毒酒,一饮而尽。
几个呼吸间,乐阳郡主已毒发,重重地倒在地上。正和齐王妃倒在一起。
母女两个一起命丧九泉!
……
陈月娘收拾复杂的心情,迅速至顾莞宁面前,禀报了此事。
顾莞宁沉默了片刻,才道:“让人将她们母女一起安葬。另外,你去一趟定北侯府,将此事告诉祖母。”
陈月娘应了一声是。
“你最知祖母的脾气,一定要好生安抚宽慰祖母。”顾莞宁又张口道:“祖母年事已高,再经不起生病了。”
陈月娘心里一酸,张口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劝慰太夫人。”
待陈月娘退下后,顾莞宁一个人独坐了许久。
人x_i,ng复杂,实在难料。
便是她也未想到,懦弱怕死色厉内荏的齐王妃,竟会因为萧睿兄妹所犯之滔天大错寻死。
祖母又要经历生离死别之痛。
想及此,顾莞宁心中阵阵抽痛,却又无可奈何。
只盼着祖母坚强一如既往,撑过丧女之痛。
……
齐王妃母女同死的消息,迅速被送入慈宁宫和福宁殿。
闵太后听闻此事后,并无太多感慨,只觉得十分解气:“这个齐王妃,早就该死了。让她苟活多年,算是便宜她了。”
萧诩批阅完奏折,本已有些疲惫,打算休息。听闻此消息,却命人准备轿辇,抬着自己到了椒房殿来。
“你这般疲倦,好好歇着就是。怎么还到椒房殿来?”顾莞宁上前扶住萧诩的胳膊,一边轻声嗔责。
萧诩任由她抱怨数落几句,然后才柔声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特意过来看看陪陪你。”
顾莞宁心中涌起暖意,口是心非地说道:“她们一死,我心里不知多畅快!”
“你当然不在意她们的生死。只是担心祖母会因此郁郁寡欢,再病一场。”萧诩一语道破顾莞宁的心事:“以你的x_i,ng子,心里再焦虑着急,面上也不肯表露出来。必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任何人。”
顾莞宁:“……”
顾莞宁难得有些忸怩,将头转到一旁。
萧诩无奈又宠溺地轻叹一声,轻轻将她搂在怀中:“你总是这般倔强要强。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逞强的。便是我,也有些忧心祖母。”
齐王妃到底是太夫人嫡亲的女儿。太夫人对她有再多失望,听闻她骤死的噩耗,也一定十分难过。
顾莞宁将头扭了归来,抬头看着萧诩:“祖母伤心是难免的。不过,我知道她一定能撑过来。”
就如当年撑过丧子之痛一样。
萧诩爱怜地用手指拭过顾莞宁的脸庞:“你若放心不下,便回侯府几日,陪一陪祖母。”
顾莞宁显然早已想过此事:“待夫子回来,问一问祖母的反应再做定夺。”
她心系祖母,可宫中此时实在离不得她。真恨不得人分做两半,一半坐镇宫中,一半回去陪伴年迈的祖母。
……
定北侯府。
正和堂。
太夫人见到陈月娘时,心情颇佳,笑着打趣道:“你不在宫中伺候皇后娘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