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建邺城内一派繁华。
当然,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啊,小葵葵,那个那个……那是什么!”
“哇!那个好漂亮!”
“小葵葵,你们走快点嘛!怎么逛街还磨磨蹭蹭的。”
……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被这个独特的俊美少年的大嗓门,成功吸引去了注意力,本就人声鼎沸的街市,因为泊沙的到来,更增添一抹亮丽的风景线。
“偷香,给我捆了他!”
蜀葵小脸发黑,周身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中,瞪着前面那个大呼小叫、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努力克制想要爆扁他一顿的冲动。
“是,少主。”
偷香几乎憋笑憋出内伤,大步奔上前,把那个正在胭脂水粉摊前涂涂抹抹的男人拖了回来。
“偷香,我还没看够呢,你看,涂这种胭脂漂不漂亮?”
泊沙自恋地撅着香肠嘴,嘟起来凑到偷香面前,周围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这外表不俗、行事诡异的二人,暧昧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瞬间,偷香囧了。
“咳咳,泊公子,咱们快走吧,少主……”
话还没说完,泊沙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蜀葵,一阵风似的飘到她面前,偷香被他大力差点推倒,无奈苦笑。
“站住!”
还未靠近三尺之内,蜀葵小手一扬,当即低声怒斥。双眼怒火熊熊燃烧,惊得泊沙一个退步,摆出惯用的可怜表情,胭脂未擦去,凝望着蜀葵。
“小葵葵,是不是我只给自己用胭脂没给你,所以你生气啦,那我马上去给买一盒。”
话一说完,蜀葵冷汗挂满额头,无力感油然而生,就如同卯足了力气,却打在一团软棉花上,无奈加郁闷加崩溃,让蜀葵无语凝噎了。
“我警告你,你再咋咋呼呼丢我的脸,我从此以后就把你关在铜雀的铁牢里,永世不得出来!”
说完,冷冷拂袖大步上前,不再理会后面那个满脸哀怨的男人,偷香连忙大步跟上,一边对着泊沙使眼色,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乍呼呼地跑了上去。
“小葵葵,等等我呀——”
正在前面暴走的蜀葵,背影一僵,差点又一个趔趄,脸色黑了黑,加快步伐,争取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秦淮河西畔。
他们一行逛得有些累了,便随意找了一处茶楼休息,恰好对着建邺最著名的横塘。
“少主,您看这里,风景很好吧。”
偷香为蜀葵和泊沙斟满茶,看着窗外大好风光,颇有些赏心悦目,园内楼、轩、亭、榭错列有致,堤岸垂柳,水中海棠。远远眺望去,松林掩映,繁华似锦,水榭歌台、曲径回廊等在在山石松竹、花木绿荫之中,斑驳可见。
蜀葵也有些感慨,想不到这建邺城中,居然有如斯美景。
“偷香,这个公园叫什么啊?”
泊沙心痒难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实在是横塘风景太美,他也为此深深折服。
“这里是横塘。”
偷香低声解释,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泊沙公子当真忘记了所有,居然连大名鼎鼎的横塘都不记得了。
“横塘!”
反应剧烈的倒是泊沙,一个猛子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美景,一副活见鬼的神情,让蜀葵不由得不悦,皱了皱眉头。
那那那……这里,就是以后的莫愁湖!南京莫愁湖!
相比于泊沙的激动,蜀葵淡定许多,这横塘的美名她也有耳闻,如今亲眼得见,倒也确实如传闻一般,风光旖旎。
“粉黛江山、留得半湖烟雨;王侯事业、都如一局棋秤。”
泊沙自言自语,居然不由自主念出了后来的‘胜棋楼’外的千古名句,两旁楼柱上挂着一付对联,很有名,所以她去旅游的时候,只看一遍就记下了。
“你说,什么?”
听到他低声的话语,蜀葵心中一震,抬头望向满脸茫然的泊沙,却被他脸上那种表情所震惊。
那是,悲伤、怀念、伤痛、迷茫、困惑、向往……种种情绪交织,在他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中翻腾,那一刻,蜀葵真的有些相信,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仿佛只是站在他旁边,也能感受他与周围的格格不入,那种荡尽天地的孤独与悲哀,是不可言说的悲悯。
“噢,没……没什么。”
泊沙难得收起玩味的笑意,表情有些飘忽,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埋下头大口喝茶杯的水,心虚地不再说话,蜀葵也就不再强迫,心中却回荡着刚才他不经意念出来的对联。
粉黛江山、留得半湖烟雨;王侯事业、都如一局棋秤。
暗暗惊叹,真乃千古一联!工整且贴切,将天下只比喻为一局棋秤,这等襟与气魄,前所未见。
“少主,既然景色这么好,你要不要去园子里逛逛?”
偷香看气氛有些低沉,连忙提议道,楼下逛园子的人也不少,难得来此一趟,倒不如下去置身于美景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泊沙一听,立即两眼放光,眼巴巴地望着蜀葵。
“哼。”
冷冷甩下一声,蜀葵还是起身,作势就要下楼去,泊沙和偷香对视偷笑,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三人在园子里闲逛,四下观赏,看惯了大漠边塞风光的蜀葵,忽然面对这种江南水乡婉约古朴的景致,甚是新奇。
“这湖水清澈见底,湖畔风景也怡人,很适合居住。”
偷香见蜀葵面色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