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全身乏力呢?为什么双手会微微发抖着?只要下了床,穿上衣服,再走出那道门,一切就都结束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难度的。
在那道门的后面,是我对这份感情的解脱,是迎接我的不一样的未来,没有纠缠,没有痛苦,那将会是个轻松的未来。
原来,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了啊。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是起不了身呢?为什么心里的一角,正开始隐隐作痛呢?而且还在渐渐地往四周蔓延,很快,这份钝痛,已经将我整颗心给包拢住了,伴随而来的,就是纠心的窒息感。
其实这些难受的感觉,我早已习惯了不是吗?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痛,也死不了人,有时候会猜测,其实死亡的痛,还比不上这种揪心的痛吧。
我艰难地挪了一下身,想下床,却发现全身异常酸痛,难道这个男人趁我睡着时还做了几次不成?
“柳可晴,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龚念衍点燃一跟烟,透过烟雾,淡淡地看着我,好听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疲惫。
“嗯……”我点点头,心里发酸,喉咙发涩,我怕一开口就会懦弱地哭出声来,我明白,如果此时我在他面前哭了,那我就输了,就会把前一,毕竟谁也没有去打开t;膛看个究竟,所以心碎没碎,谁知道呢。
“你不用上班吗?老是这样旷工不好吧,小心被炒鱿鱼哦。”下床穿上拖鞋,我边说着电话边去给自己倒杯水喝,润润干涩的喉咙,这些到最后,都带着哭腔了。
我吃惊地回看着她,偏头想了一下,“有吗?我忘了,我只是好像又闻到怪味了,就忍不住想去洗。”我真的有你崴到脚,很严重?”龚念衍似乎想靠近,可是晃动了一下身子,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没事了,你呢,怎么会昏倒?”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却仿佛已经耗尽我全部的心力。
“只是小感冒。”他湛亮的眸光直直逼视着我,而我却是左顾右盼,不敢迎向他。
“哥,你怎么能自己那样拔针头,很危险的……”龚杰匆匆追上来,看到我时,表情瞬间从惊讶转为了然,他了然什么?
“可晴,你换好药了?”龚杰神情不大自然地看着我。
我僵硬地点点头,疑惑地看向龚念衍,他怎么自己拔针头?就算看个病都这么自我!连护士都不肯配合?还是有另外的原因?可想归想,我并没有问出口。
呆了一下,双方都没再开口说话。
“我该回去了,再见。”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我和他,不应该再见了吧,今出想提前旅行的念头,她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说这些琐碎的事情让她去做就好,我就安心地收拾行李等着出发就行了。
这样的她,不禁让我再次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也许蓝佳微对待我的态度,真的很不正常,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甘心情愿地陪着我,从不作任何过分的要求,而我却真的很需要她的相伴,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无事可做的我,一个人又开始在商场漫无目的地瞎逛起来,无意间看到许多家庭主妇正围着一打折的床上用品店,疯狂地抢购着。
看着她们因为买到合适又便宜的用品后,露出的那种心满意足的神情,让我很羡慕,因为她们这样一心一意,jquot;/gt;打细算,全是为了自己那个温馨的家庭。
家庭,这个对我来说遥远又陌生地名词,是我奢望着却又无法碰触到的,以前听别人说过,没有家庭的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所以此时的我,应该是残缺的吧。
看着看着,鬼使神差般的,我也挤进了人群,看着一堆一堆的床单被套,觉得无比稀奇,其实这些打折的商品质量并不好,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我也随手抢了几件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还没看清楚,可是却突然觉得心情无比畅快。
就在这样一个吵闹的空间里,电话声还是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拿出来一看,意外地发现是迟尉。
仔细想想,这个温柔的男人,好像真的在我生活里消失了一段时间呢,这个在意着我,却又经常被我忽略掉的男人,总会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可晴,你在哪?那边怎么那么吵?”电话那头的他还是沉稳依旧。
“哦,我在离你们公司不远的‘茂业’这边呢。”依稀记得他的公司也在附近,只是从未去过,不过能把公司设在最繁华的地段,应该不是一般的公司吧。
“那你别离开,我去找你。”
“你不用上班吗?”我浅笑着问。
“老板翘班,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他轻松地调侃着自己。
电话挂断不久,他便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在一堆妇女当中,他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随后很绅士地把我手上的东西都接了过去,“怎么跟着人家抢打折的东西,要什么我带你去楼上那家进口的看看吧。”
“不用,我也是看着新鲜才去买的,再说也差不到哪里。”经过刚才的那番推挤,心情多了份轻快,不过那帮欧巴桑的力气还真不小,把我的四肢挤得都隐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