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无语,师尊你果然有毒,竟然还想着当大号电灯泡。而且你怎么也是烟云峰的峰主,刚刚都没有想要和大魔头打一架的意思,说好的正邪不两立呢?
白言严重怀疑师尊是知道自己干不过,所以就在旁边看着,甚至好像还知道路痕不会再次毁了烟云峰似的,一点也不急。
这次事情之后,烟云峰再没有阿猫。而宁之阳对人对事也越来越冷漠,即便是曾经常在他跟前撒娇的小师妹也不敢再靠近他。
他们只以为,阿猫突然不告而辞,他们的师兄在难过,所以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理他们。
但烟云峰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阿猫的事情,第一个晓得是徐婉柔,她得知后又气又恼。还随时来宁之阳面前劝他,可这位从来都是温暖如春风的师弟如今只愿意身处寒冬,对谁都冷冰冰。
于是,他们断定,路痕一定对宁之阳做了惨无人道的事,才导致他突然x_i,ng情大变。
这魔头,恶事做尽,总有一天会有报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魔头已经遭了报应了。
他不能再用阿猫接近宁之阳,便日日隐了身形,偷偷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他的阳阳日益消瘦,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那模样,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消逝于人世间。
他路痕,生平第一次尝到情殇的滋味,很苦很涩,却比任何感情都要来得汹涌、厉害。
有些时候,宁之阳冷漠的脸上也会出现些别的情绪。夜深人静时,他会发呆,会黯然神伤,甚至偷偷落泪。
几次,路痕都险些没有忍住想要冲过去拥住他。可他一想起那日这人决绝的模样,又怕自己再出现,他又再次用那种方式逼他离开。
路痕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无力过。
今晚,宁之阳又在发呆,他眼神空洞,里面没有一丝光彩,仿佛在榻上打坐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魄的躯壳。
路痕心里抽痛着,是他,都是因为他的愚蠢,曾经笑容灿烂的宁之阳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系统,怎么路痕还不扑我啊?我都要演不下去了,好多天了,都没看过他一眼。”白言苦哈哈地抱怨着。
“……”系统都不知该怎么说他好,“不就十天?有点出息好不?这么快就气过了吗?”
“是啊。”白言回答得颇为理直气壮,幽怨道,“我都想他了。”
“……”p,这是在它面前秀恩爱?靠的,它懒得理这对狗男男了!
“系统?怎么不说话了?”白言无聊又还睡不着,只好s_ao扰系统。
系统没理他,只给他甩了一叠截图。都是路痕。自从那天白言流着泪说自己完全没看到某boss痛彻心扉的模样后,系统就定时定点地给他截图了。
每一张地点都是白言的床前,男人每一个眼神都饱含了爱意与歉意,他或伸手,或凝视,或闭眼神伤,唯独不敢碰在榻上安睡的人。
刚开始,白言的确很想看那个自以为是又喜欢怀疑他的魔头呈现出这么个低落的样子。可当这些截图越来越多后,白言似乎也被图中路痕的低情绪感染了,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好嘛,他真的想这魔头了。这次对路痕的惩罚也算够了,要是这货认真跟他道歉的话,他就暂时先,原谅他好了?
回过神来的白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仍然看不出来路痕是藏在哪里。那人也只是等他睡下了,才会偷偷出来靠近他。
白言枯坐了一会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是路痕送他的那朵魅崖花。嗯,先表演一个睹物思人好了,好给那魔头一点自动出现的勇气。
这花的功效并不是一直都会存在,它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程度的深浅也可从它花瓣的颜色上判断。
而现在,这花已经淡为粉色,像是一朵娇羞可人的粉玫瑰,隐隐有着淡淡芳芬。比之前的黑色看上去要美上许多。
他又呆坐了一会儿,却没将花放回乾坤袋,而是贴着心口挨着,这才宽衣入睡了。
隐在暗处的人沙哑着声音低低唤了一声“阳阳”。床上的人迷茫地又看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最后蹙着眉又躺下,像在恼怒自己凭空出现的幻觉。
第二天醒的时候,白言闻到了一阵花香。他猛地睁开眼,却只看见床头上还沾着露水的鲜艳花朵。
这花普普通通,不是魔界的,而且烟云峰后山的。粉粉嫩嫩的,朝气蓬勃,像是在暗示新的开始。
白言虽然吐槽这路痕只会送花这一招,到底也舍不得扔出去,只细心地将枝条修剪,又搭配了几片火红的枫叶,c-h-a在房中的花瓶之中。
嗯,反正闲的,他那个j-i肋的c-h-a花技能也可以用上一用。看着这娇美的花儿,冷漠了十来天的白言也终于弯了弯嘴角。虽这笑是转瞬即逝,却也让偷偷在一旁看着的某人终于松了口气。
白言一连五日都有收到花,仍然普通到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却都在白言的c-h-a花技能之下展示出最美的一面,能胜过许多名贵的娇花。有时路痕等他离开后也会细细观赏一番,然后领悟,原来他的阳阳喜欢花。
白言表面虽然还是冷淡,其实心里还是挺美的——虽说送花老套,而且他也不像女人们那般喜爱,但奈何是那人清早踏着雾气采来送他的。路痕采都是晨曦里刚打着花苞的,每每放在他床头,他都能感受到清晨的美好,一天的心情自然而会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