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珠原想住进医院,没想到医生却断定她没有病,断了她的念想。半夜时分,她终于忍不住离开酒店,来到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望着病房里躺在床上的自己,她泪如泉涌。
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病床边。病床上的安敏珠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她轻轻地握着自己那双白皙的手。就是这双手,曾经签过多少份文件,而今却只能如此无力地垂在床边。
她轻轻地抚自己的脸庞,因车祸而留下的伤痕依稀可见。她疼惜地了伤口,在心中问道:“敏珠呀,疼吗?敏珠呀,你是最幸运的一个,你知道吗?别人都需要照镜子才能看到自己,可你却可以这样看着自己。敏珠呀,你是被上天眷恋的一个人,你知道吗?我走到黄泉路,闻着彼岸花香,以为这一生就如此结束,却没想到有人拉了我一把。敏珠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了,你知道吗?”
门“吱”地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安敏珠回头望去,原来是母亲。母亲才刚过四十,却已经白了很多头发——一个月前,她还青丝如黛,而今却……这一个多月来,她该多么劳,多么担心呀!
可是,母亲,您要等的日子还长,现在就如此不堪,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支撑?她轻轻地闭上眼睛,眼泪从鼻翼两侧滑过,进入嘴角,咸咸的,却又有几分苦涩。
“您是……”
安敏珠很想拉她坐下,给她请安,可她不能这样做。她只是轻轻地拥着母亲,许久才缓缓地说道:“伯母,我是敏珠的中国朋友黎清。敏珠一定会好起来的,倒是伯母要珍重身子呀。如果敏珠醒来,看见伯母这副模样,该多受打击呀!”
“是吗?能为她落泪的朋友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了,虽然没听她说过这个名字。都是我不好,如果敏珠不去做经纪人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她是为了养家才去做的经纪人呀,——她原本是想当作家的,为了养家才去做的经纪人呀!”安母突然痛哭失声,这反倒让安敏珠不知所措。
安敏珠十七岁的时候,父亲的公司突然跳票,接着便破产了。父亲不堪负荷,选择了自杀。母亲也因此由贵妇人沦为“贱民”,每日酗酒度日。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毅然放弃了梦想,选择了经纪人这一行。
经过努力,她考取了证照,又因为缘份,她成了当红明星金美姬的经纪人。因为这样,那个没落的家庭才渐渐有了起色,而今,她这顶梁柱终于又塌了下来。
“伯母,不是这样的,敏珠和我说过,她是为了梦想才去当的经纪人,不是为了养家。您不要太过自责。您这样自责,她会因为内疚的,也许是会因为内疚而不愿醒来!”安敏珠不忍再与母亲交谈,忙推门而出,跑到医院门口,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她又回到医院,来到了金美姬的病房门口。她轻轻地推了推门,露出一道门缝。透过门缝,她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金美姬,和正守护着她的家人。此刻,她的老公正握着她的手打盹。
“美姬呀,谢谢了,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美姬呀,加油吧,五年后,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因为你是金美姬,我是安敏珠,我们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的!美姬呀,别了!我要以黎清的身份生活了!今日的离别,一定会迎来下次的相聚,你说是吗?美姬,加油,一定要拿到suped的冠军哟。我也会去努力的,一定要努力!”她在心中暗暗说着。
她从医院出来,在医院大厅碰见了自己的妹妹金银珠。她停下了脚步,望着她离去的孤独的背影,觉得自己也如此的孤独落寂。
一个人走在冷清的街上,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洒下一地落寂。
她来到了“金达莱”地下酒吧,这是她以前常去的酒吧。在这里,有一位驻唱歌手,名叫崔素妍,是她的同学。她决定以她为切入点,混入安敏珠的生活圈子。她只有进入安敏珠的生活圈,才可以凭借以往的关系,把自己送入娱乐圈。
她点了两瓶酒,独自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望着台上弹着吉它,深情献唱的素妍,露出笑意。偶尔,她也会跟着素妍轻哼几句,或用手轻轻地拍着桌子,和着节拍。
歌曲快结束时,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买花。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旁边有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正喝着闷酒,身边正放着一束玫瑰花。
她风情万种地扭着身子走过去,挨着年轻人坐下,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撒娇地说道:“,怎么一个人喝闷酒?那么漂亮的花应该是送给女朋友的吧?怎么,她没有来?”
年轻人喝了很多杯,已经醉眼朦胧。他努力地挣开眼睛,盯着安敏珠打量了半天,突然傻笑道:“姬娜呀,你来了?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来,花,这是给你的花,漂亮吧!”说着拿起玫瑰花,一把塞到她的怀里。
安敏珠正想说什么,年轻男子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叫着“姬娜”。
安敏珠原本只是为花而来,既然他已经把花送给她了,还理他干吗?她忙登上台,把花献给崔素妍,用安敏珠以往的口气,轻轻地唤了声“素妍哪”。
接过鲜花的崔素妍,被她那熟悉的语气吓了一跳,轻声问道:“你是谁?”
安敏珠诡秘一笑,轻轻地抱着崔素妍,在她耳边说道:“大田,紫色内裤!”然后松开她,大声说道:“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彩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