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坛竹叶青下肚,陈天醉的云里雾里,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重影的深色檀木家具,瘫着胳膊趴到了桌面上。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颠狂,一颠一狂多意气。
笼子里的两只小家伙发出“吱吱”的嘶叫声,犹如它们之间低沉的爱语,暖暖的回荡在在沉寂的房间内。
陈天神情涣散的看向墙角的笼子,低笑一声,“儿子……好好……”也不知道他是在好些什么。
平放在纸张上的两个烤黑的地瓜早已凉透,在白净的纸面上溢出点点黄渍,浸透粘贴到桌面上。
掰开一块放进口中,地瓜虽然少了热乎乎时的那种香气,且变得有些干硬,但依旧丝丝甜腻,唇齿留香。
门被轻轻的推开,在寒气还未袭入时就又被轻手轻脚的关上。
“回来了……嗝……呵,还给你留了块地瓜……嗝……”手上沾了一点地瓜皮上的焦灰,陈天满不在乎的在不太干净的纸上擦了几下,七倒八歪的拖着虚软的身子走向刚进门的人。
“你喝酒了?”季泽身上寒气未消,蹙起眉头,被陈天的满口酒气给熏到。
“嗯……你不喜欢?”把脑袋枕到季泽的肩上,陈天恶作剧般又对着季泽的脸呼出一口酒气,笑得像个小地痞。
看着桌上七零八乱的酒壶酒盅,还有掰了一块剩了一半的黑皮红壤地瓜,季泽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把陈天虚浮的身体抱住,支撑着不让他瘫倒。
“嗝……咱俩再喝点,一醉方休,来、来来,”拖着跟麻绳似的软步子,陈天拉着季泽坐到桌边。
“你已经醉了,别再喝了。”季泽将酒坛圈进自己怀中,阻止住陈天的下一步行为。
“好老婆,再让我喝点,我们喝交杯酒,嗝……来,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通嘛,弹首曲子助助兴。呵……我虽不通音律,但好歹也能听出什么好听什么不好听,好不好……”
陈天眯缝着眼睛把身体全都贴到季泽身上,满口酒气朝着季泽喷洒,声音带着些迷离的低沉。
“好……”无奈的回答了他不着边际的要求。
枕着手臂趴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端着酒盅不停地附和着曲子的音律敲打桌面,陈天笑语吟吟的弯着嘴角,痴迷的看着正在弹琴的季泽,只是迟钝翻动着的眼皮表明此主人正处于意识混沌的状态。
“好……!好好!”一曲终了,陈天激动地拍案而起。
酒盅在他激动地行为之下滚落到地面上,转悠到季泽的脚下,倒是没有碎掉。
季泽无奈的看着眼前正在发酒疯的人,把掉在地上的酒盅捡起来,轻放到桌面上。
“陈天,该休息了,”季泽拉着陈天摇晃扭动的身子走到床边,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总觉得今天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怪异,完全颠覆了平日里的搭配模式,陈天的酒品还真是不好,一喝醉就跟个小孩似的,自己反倒像个哄孩子的长辈。
“嘘……我还给你留了一块地瓜,我自己烤的。嘿嘿,等等,我拿给你,”拖着九曲十八弯的面条身子磕磕碰碰的走到方桌前,陈天一个没注意,肚子撞在了桌角上,明明痛的眉毛都打了结,却还是傻笑着用纸把地瓜包好,献礼般的跑回季泽身边,“吃……吃啊……”
黑黑的一层泛着灰渣子的地瓜皮被掰开,陈天把黄橙橙瓤心部分推到季泽嘴边,笑呵呵的看着季泽咬了一大口,嘴角蹭上了一点黑灰,像在嘴唇两侧长了一撮小胡子。
“我也要吃……”
“囔……剩下的你吃吧。”
“我要吃这里面的……嗝……”吐出一口带着浓烈酒味的气体,陈天把手里的地瓜随手扔到一边,倾身向前堵住季泽鼓囊囊的嘴唇,像品尝美酒那般轻轻酌啜,勾起舌尖把季泽口中还未还得及下咽的那点东西卷入自己口中。
“很甜……”
被陈天这种无意识的调情手法弄得面红耳赤,季泽吞咽了一下残余在口中的津,嗔怒的瞪了陈天一眼。鼻尖仿佛还充斥着那股带着酒味的男气息,季泽深吸一口气,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陈天……”季泽拉住对方的手向后一倒,两人顿时一上一下卧倒在了床榻上。
季泽拉着陈天有些糙的手放到自己颊边,慢慢磨蹭,眼角似笑非笑的荡漾出一点春意,勾引之意溢于言表。
“干……干什么……”怔楞的看着自己身下的人,陈天迟钝的问,脸颊上晕染着两朵醉酒后的酡红。
做到如此地步,对于季泽来说已经是羞耻到极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结果……平日里总是乱发情的人,现在反倒像是被无故欺压的良民,一脸纯真无邪的看着他。
好!你不做,我做!反正你也早已醉的神志不清。
翻身一压,两人的上下位置顿时调转过来。
外袍解开,扔到一边。然后是中衣,再然后是最里面的xiè_yī,季泽颤抖着手指,像剥茧一般把陈天的衣服层层的拨散开来。
屋里的暖炉恪尽职守的燃着,炉火噼里啪啦的响了几声,只穿一件单衣的陈天倒也不冷,只是傻呵呵的看着季泽,默不作声的任人宰割。
被陈天这么无辜的看着,季泽打心眼里有几分心虚,脸红的只像熟透的番茄,虚张声势的捂住陈天的眼睛,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少爷不成!”
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只余一件薄薄的贴身xiè_yī,季泽扶着陈天的肩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