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云剑是清虚道长在楚季十四岁时交给他的,意寓他冲破重雾,破风斩云,他视如珍宝,练功之时剑不离手,但不知是否他功力不够,斩云剑所能施展的招式平平无奇,问过如梓,如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后他更加勤加修炼,可所见效果并不显著。
房内烛光摇曳,楚季将窗户打开,抬眼望去,天上正挂一轮皎洁圆月,将景物照得朦胧可见,想到即将要离开这生活的十九载的地方,楚季心中不无感慨。
虽然他总是嫌仓夷山只有一群不知日夜练武的师兄弟,嫌仓夷山的日子太平静,嫌这里的吃食不好,嫌师父不正经,大师兄太正经,但真正到了下山之时,却不免有些舍不得。
如梓历练两年,有的师兄弟几年未归,不知他此次离开,多久才能回来。
可转念一想,山下有玩不尽的美景,吃不尽的美食,心中那点不舍便被期待代替,恨不得现在就施展法术奔向他最爱的栗子摊旁,将在仓夷山上难寻的食物通通塞到腹中去。
到底少年心x_i,ng,楚季翻身坐到窗沿去,一只脚踏在窗沿上,一只脚悠悠荡荡的,茶白衣袂也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摇摆。
正是万籁俱寂之时,房门却轻轻被人扣响,楚季扬眉看去,只听见一道温润的音色,“楚季,是我,能进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就得回学校了,暴风哭泣。
还是在家好,不用和任何人打交道。
自从当了部长以后,累到扑街!
[我发现我是话唠的本质是改不了了.......]
第3章 第三章
来人是如梓,楚季懒懒散散的,没有想从床沿下来的打算,只扬声让他进来。
夜正浓,如梓吹灭手中照路的灯笼,推门而入,正见楚季衣衫整洁的坐在窗口吹风,神情惬意而慵懒,看起来不像要入睡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楚季转头看着如梓,见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一个袋子,不由好奇。
如梓把灯笼收好,踱步走到窗边,“来送你点东西。”
说着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楚季,楚季略一讶异,便不扭捏伸手接过,从袋子里传过来的沉甸甸触感让他眼睛一亮,惊喜道,“栗子?”
“运粮的师弟才回来,”如梓笑着,“幸好来得及。”
楚季翻身从窗口下来,将手握成拳在如梓的肩上不轻不重的锤了下,“谢了。”
他这人兴趣不多,但自小便喜欢吃栗子,还必须是炒得香而不焦的,前些日子囤起的栗子被曾蜀给吃了个j-i,ng光,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如梓惦记到心上了。
楚季自打三岁拜在曾蜀门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亦步亦趋跟在如梓身边的,如梓疼爱他,将他当弟弟看待,几乎是有求必应,若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他想他会一直粘在如梓身边。
“此次前去,路途遥远,栗子权当解馋,你要照顾好自己,山下不比仓夷,别意气用事。”如梓和楚季走到圆桌旁坐下,语重心长。
楚季看着如梓温润的眉目,把手中的袋子啪嗒一下放在桌面上,挑唇一笑,口气近乎骄傲放肆,“不是仓夷又何妨,若有谁敢辱没我,我照样不会放过他。”
如梓笑容一顿,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下,苦涩而了然道,“我就知道你还念着那件事。”
楚季笑而不语,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楚季是清虚道长捡回山中,受得清虚道长喜爱,又自幼拜在仓夷第十七代三掌门曾蜀门下,跟着仓夷大弟子如梓修行,深得仓夷派中几位举足轻重之人的欢心,加之他自身条件得天独厚,修行功力日渐见长,自然遭来同门妒忌,儿时没少受过冷嘲热讽。
他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也便罢了,偏生十六岁那年无意听见同门在背后议论他,说他虚伪讨好师尊师父,说他攀附如梓,就如同如梓身边一条跟屁狗,语气之不屑令他怒火中烧,不禁和那几位同门大打出手,不知轻重将其中一个打得断了一只腿。
他原以为如梓会帮他,却不想师父罚他跪于堂外青石板时,如梓却只是缄默的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正逢夏季烈日如火,他不眠不休跪在大太阳底下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口干舌燥,全身被汗水濡s-hi,终究挺不过而昏厥,醒来之时是如梓在照顾他。
少年心x_i,ng,自是难以原谅自幼跟随的师兄未曾替他言上半句好话,甚至在他受罚时辰连个影子都没有露。
打那时候开始,楚季就不如从前那般粘着如梓了,他生x_i,ng羁傲难训,在这仓夷山中极少有人能在他眼前说上几句话,原本如梓算一人,可那事发生后,他连如梓的话都不肯听了,此后越发顽劣,在仓夷山中恣意而为,从而得了仓夷小魔王的称号。
后来回想,如梓也有自己的苦衷,即使那几个同门有错,楚季到底是先动手把人打成重伤的那一个,若当时如梓为他好言,便有私心嫌疑,他怕也不是只跪上一天一夜就能完事。
楚季知道自己有错,也不是没有尝试与如梓重修旧好,可一旦生分了,情意又哪能轻易修复,况且,他年纪也不小,总归不能还像以前日日跟在如梓身后。
只是那一次他发了狠,仓夷便再也没有人敢惹怒他,这也不失为一个收获了。
“我是没忘,”楚季用手撑住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