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看一眼凤子樟,见她不知何时又换了一副面纱,“姑娘在建康时,可有见过我那表亲,姓崔名玄寂的。”
“听过,但不曾见过。怎么?”
“啊,我不过在想,崔玄寂那人吹箫吹得非常好,要有她在,对着这细雨霏霏的彭泽,吹上一曲,便是再好没有了。”
“这么说你不会吹箫?”
“我嘛不如她,我吹笛子比她吹得好。”
“这般景致,吹笛子也好啊。何必拘泥于吹箫。”
“姑娘,你不觉得,箫声苍凉悠远,正合雨中烟波;笛声清浅自由,当配杏花春雨?”
凤子樟道:“是这么说没错,但也要现时手边有啊。如果没有,又想抒怀,何必拘泥。你要是吹得好,自然能吹出你想要的苍凉悠远来。”谢琰点头,“说的不错,是我小家子气了。”说着她便从口袋里掏出竹笛,吹了一曲。凤子樟就在她身边站着,听完倒觉得谢琰所说不错——或者也怪船家准备靠岸休息——笛子就是清浅调皮,对着浩渺的风景,怎么着都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