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张泌《妆楼记》载:“夜来初入魏宫,一夕,文帝在灯下咏,以水晶七尺屏风障之。夜来至,不觉面触屏上,伤处如晓霞将散,自是宫人俱用胭脂仿画,名晓霞妆。” 夜来即薛夜来,初入曹魏文帝曹丕后宫时,一晚,曹丕正在灯下读书,四周围以水晶屏风。由于灯光昏暗,水晶屏风又透明如无物,当薛夜来走向魏文帝时,鬓边不慎撞上水晶屏风且血流不止。待鲜血擦去后,伤处留下如朝霞将散的痕迹,即使痊愈后仍留有如新月般的疤痕。后来宫中女子见薛夜来受宠,便争相在两鬓边学着薛夜来的伤痕,用朱砂、胭脂等红色膏料画上面饰,称晓霞妆。后来演变为斜红型式。
第二十一章
谢琰和凤子樟入庐陵国境不久,就顺利找到了公孙曼在此的眼线。难得一位其貌不扬的手下,不但为她们备好了牛车,还找好了借口放出了风声说是准备四处买粮去。两人一路只用小心在车内坐着,相貌好看正好装作公孙曼的手下。一路向西,既能免于旅途劳顿,又能从容观察附近。虽然在路上也遇见了好几重盘查,但士兵都是酒囊饭袋,检查只是敷衍了事,有时还公然收受贿赂。三人轻易以钱财打发了这些人,大剌剌地在官道上走。
举目望去,树木砍了不少,但从规模来判断大多是砍做了柴,而非寻找良木以造舰船等。而农田中的尽是老弱,连壮年妇女都没有了。凤子樟已经懒得下去问,一切正如所料。入夜三人投宿时,皆十分小心,以免被人跟踪。或者干脆露宿野外,轮流放哨,希望能够平安抵达庐陵国深处。虽然越往里走,凤子樟越觉得担心,但她不得不往前去。
是夜,到了公孙曼的手下去睡觉、谢琰起来换班时,凤子樟睡不着,干脆起来和她聊天。
“咱们往前,该到阳丰了。”谢琰松一松篝火,又站直身体,望着星空说。
凤子樟道:“哦?我听说,阳丰铁矿极富有,所产的铁器十分有名。”
“是啊,所以我猜我们会看见很多铁匠铺和铁匠。当然或许也看不到。”
“嗯?”
“总不该,还这么傻。”
凤子樟笑了,“你这样说人家,人家是真的要取你性命了。”
谢琰也笑,笑完,两人又一言不发地一起望着天上银河,享受万籁俱寂。
“你说,”凤子樟问,“是携少量士兵入死地、对付远多于自己的敌人可怕,还是这样孤身一人到险境中去可怕?”
谢琰轻笑一声,“心中无人走哪里都是过独木桥,心中有人天下何处都是吾道不孤。”说到危险,她想问凤子樟一个问题,本顾忌公孙曼的手下,但又想到对方忠诚可靠,便对凤子樟说:“咱们要是在阳丰的确发现了数量异常多的铁匠铺,可见庐陵王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有何打算?”
她每走一步都想问凤子樟往下如何打算,如果凤子樟决定任何时候退出,她都会保护凤子樟安全退出;假如凤子樟要继续,她也肯定与凤子樟一道上前去:但她需要给凤子樟考虑的机会,不要勉强自己。
“我还是希望能取得一些证据。”
“证据?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