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东篱兄么?”不是别人假扮的吧?怎么前后性格差这么大?!
“呵,怎么这么问?”慕东篱愕然失笑,亦略有些无奈。
“呃……只是感觉有些不一样。”南宫悠蓝尴尬道。
“性格不太一样了?子衿该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个不谙风月的老古董吧?”见南宫子衿没有反驳之意,慕东篱心下了然,笑道,“那只是对不相干的人,君子以洁身自好为美德,对不相干的人自是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保持‘礼’的距离便可。但对于心上人,这些礼教约束就显得有些多余。”
“其实悠蓝的婚事刚传出来时,要说我一点都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思量了半日,也逐渐想开了,悠蓝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因此她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而爱一个人,也未必是要占有她,幸福着所爱之人的幸福,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我选择尊重她的选择。”慕东篱继续说道。这让南宫悠蓝相当惊异于慕东篱的成熟。
南宫悠蓝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慕东篱的这些话,然后她默默道:“东篱兄参透了情的定义,堪称千古情圣,若悠蓝在此,也定会视东篱兄为知己的。”
慕东篱被此话逗笑,自嘲道:“千古情圣有何用?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掌控,倒不如子衿你来得逍遥自在。”
“我哪里会是逍遥自在?悠蓝那个死丫头直接把问题抛给我,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委婉地抗旨不遵……唉……”南宫悠蓝唉声叹气道。
“当今圣上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若悠蓝真不想嫁,想必此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慕东篱道。
“圣旨都下来了,人尽皆知,怎么还会有回转的余地?不如东篱兄你带着悠蓝私奔吧,这样倒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不知是否是忧思过甚,南宫悠蓝到最后居然还开起玩笑来。
没想到他竟说:“若是悠蓝愿意,此事也未尝不可。”慕东篱轻笑道,“这般力所能及的幸福,若不放手搏一搏,可真是辜负了如此心心相印的情意。”
南宫悠蓝无语,半响后默默道:“我是开玩笑的。”
慕东篱:“我是认真的。”
南宫悠蓝:“……”
与慕东篱交谈后,虽然南宫悠蓝仍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但慕东篱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深思,令她对慕东篱大为改观,同时她也不禁感叹,假若苑沧竹也如慕东篱这般想的话,事情是不是就变得不一样了?唉,可惜苑沧竹不是慕东篱。
圣旨上命定大婚的日子就在下月,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各项事宜,苑沧竹已命人将凤冠和大婚吉服送来,近日上门恭贺之人也络绎不绝。对于送礼之人,南宫悠蓝皆闭门不见,此举更是令人心生疑窦,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右丞相大人不满这桩婚事,因此与皇上的矛盾激化,以致于达到公开对立的程度。
因真相不明,关于皇上与右丞相的传闻一时之间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甚至还有追溯到温月公主一事上的说法,令南宫悠蓝哭笑不得。
无论如何,这桩婚事她是不会答应的,撇开苑沧竹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迎娶一事不谈,单是两人相处的过程,便让南宫悠蓝觉得苑沧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苑沧竹的性格中带有一丝与生俱来的桀骜,也许是因为做皇帝时间长了,他的言语中总带有一些令人无法抗衡的力量,让别人觉得行动受他的挟制,很是不舒服。而且他过于追求浪漫,将爱情看作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能容忍爱情中掺有一丝不和谐,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毕竟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单以爱情维持的生活是无法长久的。
其实南宫悠蓝也不是没想过就这样顺从地嫁过去算了,婚后他做他的皇帝,她做她的皇后,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看在两人往日的情分上,想必苑沧竹也不会怎么为难她,但是南宫悠蓝的性格不允许她这样草率地做出决定,因此,即使这件事难有回转的余地,她还是想找苑沧竹说个清楚。
当带有南宫家标志的信鸽出现在苑沧竹眼前时,苑沧竹正在亲手布置帝后大婚的寝殿。此次大婚,他精心准备了很久,凡力所能及之事全部亲力亲为,毕竟这样的事一生也只有一次,为了能让南宫悠蓝感到毕生难忘,他真的是费尽了心血。
苑沧竹放下手中的工作,解开信鸽身上的纸筒,取出那张带有熟悉字迹的纸条。纸条上书:申时同心树下,待君至。苑沧竹面上露出温柔的表情,微微一笑。
申时未到,苑沧竹便已至同心树下等候。今日天气尚算晴朗,无风无雪,只是地面还留着积雪未化,融雪时竟比平常还冷上三分。
片刻过后,一袭蓝色身影缓缓而至。待南宫悠蓝略走近些,苑沧竹一直温柔注视她的表情突然一变,他急忙脱下身上的裘衣,大步走上前去披在南宫悠蓝身上。不知何故,腊月寒冬的天气,南宫悠蓝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秋衣。苑沧竹心疼地捂住南宫悠蓝的双手,微嗔道:“怎么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南宫悠蓝轻轻摇了摇头,将裘衣还给苑沧竹,不发一言地缓缓走向同心树,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