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也爬了上去,在大水之中狂奔过后,他已经没有多少体力,爬到树上之后,他已经没有多少体力,可底下大水依旧汹涌,狂奔大作,把两人吹的摇摇欲坠,裴慎只能一手抱着那孩子,一手紧紧抓着枝干。
也不知道抓了多久,大水才渐渐停了下来。
等到众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攀着树干的那只手已经血流不止,可怀中仍旧还抱着那个孩子不放。还是几人合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两人从树上救下来。
……
当京城里派来的人马紧赶慢赶到了源州时,水灾已经发生了。
众人惊愕不已,甄好听闻水患已经发生,顿时脸色苍白,等她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眼前满目疮痍,更是险些站不稳。
枝儿急忙扶住了她:“小姐!”
“我没事。”甄好抽出手,着急地道:“现在事情紧急,还是救人要紧。”
谢琅看了她一眼,这会儿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立刻指挥人去搜寻起来。
甄好手足无措地看了许久,知道自己这会儿帮不上忙,只能暂时去安置的地方坐下休息。她脸色难看,眼底里青黑,她平日里最是注重外表不过,可这会儿连发髻有些凌乱都没有管。
“小姐。”枝儿忍不住道:“您睡一会儿吧,您从昨天起就没休息过,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甄好嘴唇颤抖,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起源州水患时,便立刻去宫中找了福余。可这事说来也玄乎的很,要不是甄好有着重来一回的记忆,若是有人站在她面前说会发生水患,她也不相信。好在福余年幼,又相信她的话,听了她的话之后,便立刻去找了皇帝。
甄好对外的借口,便是自己心系夫君,夜里梦见了裴慎在源州遭遇了水灾,心里头放心不下。皇帝当然不信,可他这会儿对弟弟宠爱的很,也当做是安抚弟弟,随手便派人去查探源州的事情,听闻源州又开始连日下暴雨,也不知怎么的,心中也有些惶惶,到底还是将信将疑地派了人过来。有河坝险些崩塌的事情在先,他也谨慎的很。
谢琅便是皇帝派出来的人。
可众人一路紧赶慢赶,却还是没赶上。
路上见大雨不停歇,甄好便觉得有些不安,直到真的到了源州,看到大水过后的灾象,她险些要昏过去。
要是她早些想起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源州发了大水,河坝崩塌,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葬身于此,而这回,连裴慎也在这里!她重来一回,明明有许多事可以先知先觉,却是什么忙都帮不到,甚至是因为她的影响,裴慎才早早升了官,又在这时被派到源州,若是裴慎出事,也有着她的错。
枝儿又安慰了几句,见甄好依旧神色惶惶,才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谢琅派人搜寻,本以为会找到许多尸体,可源州城里空荡荡的,几乎找不到人影,只有原先河坝处附近找到了几个人,看着也是修缮河坝的工人,甚至是,连工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多少。
搜寻的人惊讶不已。
这满城的人,过了一晚上还能飞了?!
好在山上那些人陆续下来,两方人马一碰面,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满山的百姓,谢琅等人也是长舒一口气,安下了心来。
谢琅问了一句:“先前京城里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你们收到了?”
源州几位官员互相看了一眼,“王爷,您说的是什么消息?”
“自然是要发大水的消息……”谢琅顿了顿,惊诧地问道:“你们躲到山上,原来不是收到了消息?”
“是裴大人。”源州官员连忙道:“是裴大人发觉河水有些不对,说是可能会发大水,源州的河坝先前差点要塌,裴大人担心会发生什么大灾,就让我们带人连夜上山。”
其余人也是庆幸地道:“幸好裴大人发觉了,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多亏了裴大人,我们才得救了。”
谢琅:“裴大人?你们说的裴大人,是裴慎?”
“王爷,是裴慎裴大人!”
谢琅一时面色复杂,而后他又问:“京城里送来的消息,你们当真不知道?”
“王爷,我们是当真没收到什么消息。”源州官员们互相看了一眼,迟疑地道:“王爷,是不是……”
谢琅脸色阴沉,这会儿也没有多说,他挥了挥手,又带人抓紧去搜救。
听到是裴慎敏锐发觉不对劲,带着人上了山,躲过了这次水灾,甄好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浑身一松,又哭又笑,一时不知道连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好。
裴慎没死,没有出事,她这些日子以来提心吊胆的事情才总算是放下了心。因着裴慎的缘故,源州上下无数人得救,又如何能让甄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