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玦忽然足尖一点,主动飞身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他手里。
薛蔺怔了一瞬,人差点掉下马来!
萧玦吃了一惊,迅速改了姿势,自己跳到了马背上。而这一跳就那么恰到好处地把抓着他手臂的薛蔺,安全地带回了马上。
他悲忿不已:“我不!我要喜欢你了,我家狸奴怎么办?!”
萧玦:……
萧玦苦笑地对煽风者薛蔺道:“玩儿够了吧?现在明白了?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跟他没可能的。”
萧川连连点头,应和:“其它任务我可以接,这个任务万万不能。”
薛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嘴巴上仍然嘴硬:“我管你们有没有可能……”
作话:(1)出自李商隐的《樱桃答》。
萧玦缓缓撩开帷幕,面色y-in郁不定。
她一早就知道薛蔺性子跳脱,在人群里总是最显眼的那个。但亲眼见证到他有多受欢迎,甚至连她想安慰他一句,都c-h-a不上口,这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生出了筑金屋以藏之的荒唐想法。特别是在那些伴读看似关怀他,实则像排队等糖吃的小孩般一个个涌过去拥抱他的时候,妒火烧得她简直想拔刀出鞘,先结果了这些肖想他的混账,再将他囚进密室。
这般y-in戾的想法才冒头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适意。但看到他什么也不管地呼呼大睡,又禁不住暗恨他对人毫无防备,居然那么简单就被所有人抱了个遍!
有他左右周旋,雅间内的氛围和谐了许多。到后来,酒至微醺,三人互相敬酒,气氛竟热烈起来。
只是动辄四五十度的高浓度白酒,要到元朝时期有了蒸馏法才做得出来。大业朝的酒水多半是低度数酒,有些甚至度数还不如啤酒。
仅仅是饮至微醺,胃里就装了不少的水。薛蔺很快就跟他俩招呼一声:“你们继续喝,我先去方便方便。”
等他一出去,雅间的门一关,刘承颐的杯子就搁回了桌面:“薛二心思那么纯粹的一个人,公主都要拖他入浑水吗?”
萧玦挑眼斜睨他:“只怕有些人心思比我龌龊,不仅想拖他下浑水,还想诱着他玩些风月游戏……”没刺激完别人,她自己心里先冒出了怒意,“听说刘元晦一身本事皆是刘公亲自教导,不如让我领教领教?”
有人潜入他帐中,以讨好之姿殷切地道:“大将军这些日子被个女人强压一头,还莫名多出个以后要当太女的晚辈,下官真是替大将军不平啊。”
刘承颐根本不知道刘雍许诺萧玦太女之位的事,闻言心神大震。表面却假作镇定:“你是为何人而来的?”
那人穿着一身五品怀化郎将的铠甲,对着刘承颐行了一个突厥人的军礼:“我为吾主阿史那可汗而来,大业薄待大将军,若大将军肯投效吾主,吾主必封大将军叶护之职。”
刘承颐不动声色:“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那人眼珠一转,狡猾地道:“大将军的愿望,就是我们的愿望。只要大将军能给予方便,给我们夜袭刺杀晋阳公主萧玦的机会就足够了。”
薛蔺更躁了,特么不理我是不是?你今晚再敢爬床试试?看我不把你踹飞到南极!
哪晓得那马儿转了个圈竟朝他跑了过来。萧玦在马上弯腰一捞,就把他整个捞上了马。还不忘提醒他:“跨坐,别侧坐。现在这世道,连女人都不会侧坐骑马了。”
薛蔺刚想叫他把自己放下去,忽尔望着微微侧头打量他的马脑袋冷笑了一声,一条月退从前面跨过去,直接压在马头上。惊得马儿把他的月退直接晃掉,再回头嘶鸣,马眼睛愤怒地瞪得圆圆的,目光越过薛蔺,望向萧玦,像是在跟萧玦告状似的。
萧玦不知道做了什么,马儿的脖子忽然绷紧了。刚刚还很愤怒的马眼睛哀伤了起来,头转回前方,马脖子还上下左右来回摆动,像人摊着手在一直问“怎么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看上去相当无奈。
造化弄人啊。
想起镇国公主被原主揍得青紫的那张脸,他有点心疼,轻轻起身想摸摸萧玦的脸。
没成想,自己的脚也因此不小心往下挪了一丁点,碰到了什么东西。
萧玦“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把他的脚往更下方挪。
薛蔺吓得一脚给他踹过去。
萧玦使用的浴殿是一处专门的汤泉池。池上建有高旷的一层式建筑。如果在池子上盖上地板,这就是一处平常的宫殿了。
不过,这处浴殿明显要比其它宫殿层高要高上许多。躺在池泉池中时,头枕在池边专用的浴枕石上,隔着一片蒸腾的水汽仰望殿顶彩绘时,会有一种恍若身处天道琼楼中的奇异感。
浴殿的窗户也都修得比较高,同样是方便浴者仰望窗外景色。若是夜里过来,甚至能看到满天被涤洗过的纯净星空。
薛蔺被水汽蒸得舒服得闭了眼,一会儿又自飘在水上的木托盘里取了两瓣橙吃,再美美地喝上一口河东乾和葡萄,他觉得他可以写一本叫做《古代顶级豪门生活》的书了。
萧玦隔着垂地的帷帘纱帐问他:“小稚奴,哥哥进来帮你搓背吧?”
“这你就不懂了。再怎么不近女色,要是能想办法让皇帝毫无察觉地戴个绿帽,坐上下任皇帝宝座的,指不定就是他的亲子!”
“他权力已经大到能够随意出入禁宫了吗?”
“你傻呀,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显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