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太冷哼一声,也不与任瑶华计较,只是看着任瑶期。
任瑶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别说是我了,就是王妃也不能c-h-a手燕北政事的,您这是在为难我。”
任老太太看任瑶期并不像是说假的,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她原本也没有真的奢望让官府免去任家上缴那六成收益。她只不过是在出言试探。
在心里想了想,任老太太又道:“既然无法全免,那免个三成总可以吧?”
任瑶期依旧是摇了摇头:“我说了。我无法干预燕北政务。”
任瑶期比谁都明白。就算她能做到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只要开了这个头,她们这一房就更无法离开任家了,任老太太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么有“用处”的人。任老太太绝对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大限度的得寸进尺,任瑶期不想体会。
任老太太皱眉道:“谁让你干预什么政事了?你回去求求王府主事的人不就得了吗?”
任瑶期笑了笑,反问道:“如果大太太来求您。她娘家亲戚想要以市价一成的价格买任家的煤,您和大老爷会同意吗?”
任老太太闻言不由得语塞,大太太也没有说话。
任瑶华接道:“我记得有一次东府二嫂娘家的一个姨表兄弟想要租用任家名下的一座山头,又觉得价钱太高,所以让二嫂来说说情。结果后来老太太让人将二哥叫来骂了一顿,说他们那一房没有规矩。连妇人不得干涉外务的道理都不懂。”
任老太太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任瑶华转头对任瑶期道:“我想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就了任瑶期要往外走。
任老太太见状不由得急了,连忙向大太太使眼色。
大太太快步上前拉住了任瑶期的另一只手,一边好声气儿地劝任瑶华:“两位姑n_ain_ai有话好好说,你们祖母这几日伤心过甚又正病着呢,说话不觉就带了些火气儿,音儿这几日在跟前伺候着也被骂哭了好几回,你们别跟她老人家一般见识。”
任老太太捂着胸口直喘气,一边偷偷往任瑶华和任瑶期这边看。
任瑶期将手从大太太哪里抽了回去,转头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您说的那些我确实办不到,燕北王府的女眷如任家的女眷一样也是要守规矩的,我能做的也就是托徐夫人的面子让余家给任家些时间还清欠银,如果您觉得不需要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大太太连忙道:“如果五姑n_ain_ai能帮忙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
任老太太不情愿地道:“这些年,任家花了那么多银子养你们都白花了不成?”
任瑶期想了想:“您说的也有道理,自然不能让您白花钱养我们。这样吧,我将这些年我们这一房所花费的任家的银钱大致估算估算,然后还您现银,您看成么?”
大太太看了任老太太一眼,想要给她使眼色让她别答应,因为这样一来的话任家和任时敏这一房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任老太太正要说什么,视线停留在任瑶音身上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这样也不是不成,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就当是利钱了。”
任瑶期看了任老太太一眼,等她下文。
任老太太伸手拉了站在一旁的任瑶音到自己跟前,指着她对任瑶期道:“我身边也就只剩下音儿这一个肯听话的孙女儿了,想要给她找个好归宿,但是任家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要给她说门好亲实在有些难,我又不想让她委屈了。我也不求你别的,你带她去燕北王府住一阵子。”
在场之人闻言又都愣住了,不知道任老太太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任瑶华倒是想起了自己出嫁的时候,任老太太想要让任瑶英也跟着一起陪嫁过去的事情,以为任老太太又打算故技重施让任瑶音和任瑶期共侍一夫,不由得火冒三丈:“任家的闺女都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要您上赶着将她们送出去做妾?开始是任瑶英,现在又是任瑶音,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任老太太忍着气道:“你懂什么!瑶期现在不是得了云太妃的欢心吗?我都听说太妃经常让她过去陪伴。到时候瑶音要是跟着一起在云太妃跟前得了脸,以后还怕找不到好人家?何况去燕北王府住一阵,身价自然会不同。”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看了任瑶音一眼,任瑶音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任瑶期却是不由得想到了任瑶音对云家大少爷云文廷的执着。任老太太提到了云太妃,只是巧合吗?
任瑶期摇了摇头,她更相信是任瑶音对云家大少爷还没有死心,想要借云太妃这股东风,只是不知道任瑶音是怎么说服老太太的。看来任瑶音回来之后没有少在任老太太这里下功夫。
任瑶华也看了任瑶音一眼,冷笑一声,撇了撇嘴:“她还有脸去住燕北王府?当年她可是把郡主和王妃都得罪了的。”
任瑶音脸色一白。
任老太太气道:“我让她去云太妃跟前,又不是去王妃和郡主跟前!”
任瑶华闻言又是一声冷笑,让任老太太和大太太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任老太太不悦道:“只是让她去燕北王府住一住,让她在太妃面前露一露脸,又不费你什么事。”
任瑶期看了任老太太和任瑶音一眼:“只是露一露脸而已?老太太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言,不然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燕北王府也不会随便让人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