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医生叹了口气，除了能骂一句“冷血的资本家”还能说什么？至少应该庆幸厉老大已经比莱斯特好太多了。

厉燃回来就看到徐小希坐在沙发上，面上还是很紧张的样子，坐在她身边，宽慰道：“你不用管他说的，医生说话向来都是”

“你知道，是吗？”徐小希双眼看着前方，忽然问道，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厉燃，“你其实知道我的腿有问题的，是不是？”

厉燃沉默，就是因为知道上辈子小希有多在意她的腿，他才会从一开始就避开这个话题，只要小希不说，他可以永远都当做不知道。

徐小希自嘲道：“很明显，是吗？”

厉燃半蹲在她面前，认真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真的，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的。”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话一说出来，徐小希就后悔了，咬紧了下唇，眼前很快就一片朦胧。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腿有问题，就像那些残疾人不愿意让人们注意到他们一样，不管是惊讶的目光或是怜悯同情的眼神，她都不需要，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是被人用同情来对待。

厉燃心疼不已，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说穿了，小希肯定会受不了，她自尊心太强了，恨不得把自己裹在一个盒子里面，永远也不要打开。

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厉燃道：“你觉得我在同情你，是吗？”

徐小希抽噎着：“不是吗？”

比起厉燃，她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差劲了，踹开门的那一瞬间，厉燃就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而她呢？就像是躲在暗处的影子，永远也不敢站在太阳下面，因为影子和黑暗是融为一体的。

她是徐家的私生子，她的亲生母亲是小三，她只不过是徐尚享乐后的附带品，还是个残缺的，她想，如果有了家会不会就是完整的，所以在姥姥去世之后，她就跟着徐尚走了，至少她会觉得不孤单。

和徐家断了关系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徐家，只是没想到会以那种方式，徐夫人应该很讨厌她吧。

和厉燃相遇是个意外，但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都是孤身一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抱团取暖，徐小希甚至有时候在想，如果等到厉燃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还没有结婚，那他们就在一起吧。

可是等她到了江市，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厉燃就像是游进了大海里的鲨鱼一样，披荆斩棘，很快就闯了一番天地。

这种感觉就好像原本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却忽然之间其中一个人跑到了最前面，另外一个人却还在原地静止不动，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前面那个人消失不见。

徐小希抬起头看着厉燃，穿着西装，打着领结，黑眸锐利，薄唇轻抿，沉静内敛中显出冷傲孤清的气势。

徐小希忍不住伸手抚上厉燃的眼睛，她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双眼睛冷下来的时候，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徐小希不得不承认，厉燃是优秀的，他很优秀，他将来会更加优秀。

厉燃拧眉，握住徐小希的手，强行和她十指交错，压抑着心中的郁气，沉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刚刚的眼神，像极了上辈子的她，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争执，因为徐小希根本就不会吵架，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自己心底的想法，不管是什么，好的坏的，她只会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臆想。

徐小希摇摇头，说再多也没有用，与其等着日后自己落荒而逃，还不如趁早醒悟过来，早早抽身才对，独身一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自由多了。

厉燃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带着某种决裂，“我不知道你刚刚想了什么，我猜你肯定也不愿意告诉我，只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我的想法都不会变，那就是我爱你。”

徐小希怔住，冷不防地听到厉燃这么一句话，她真的被吓到了，立马就要挣开厉燃的手。

厉燃握住徐小希的拳头，将她攥紧的拳一点点掰开，拉到自己的唇边，亲吻着她纤细嫩粉的手指。

徐小希涨红了脸，挣脱道：“厉...厉...厉燃...厉燃你不要开玩笑，我，我，我真的”她不知道厉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厉燃松手，捧起她的脸，怜惜地吻了吻她微凉柔软的唇瓣，还有被吓傻了的双眸，“这就是我的想法，没有开玩笑。”

原本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加州那边事情处理一下，小希在江市彻底安定下来之后再告诉她。

可是厉燃等不及了，他想要告诉小希，他们是相爱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们更相爱的人了，他不想要藏着掖着了，他要光明正大地守护她。

如果不是担心吓到小希，他甚至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告诉她不要去担心那些毫不相关的人和事，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就好了，她只要开开心心地就好了。

上辈子都是小希在付出，跟着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