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点点头,“是的。”
“那以后你们要对他多加提点和监督,让他克制一下,偶尔喝酒没问题,但必须有个度,否则很伤身的。”
随后医生又交代了一些其余事项,告诉他们病人现在正在病房里打点滴,有专职人员帮忙看护,让罗逸和文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医院探病。
出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文商忽然停住脚步。
“舅舅”他喊了一声,对罗逸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留下来多呆一会儿。”
罗逸望着自家外甥,没说什么,只点一下头,把手放到文商肩膀上拍了拍,便自个儿离去。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穆远一个,他已经睡了过去,手背上还c-h-a着输液针管。
文商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一阵手机铃声从床边的抽屉里头传出,文商拉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写着“东子”,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那张疲倦的面容睡得很沉,文商决定不吵醒他,把手机拿到外面的走廊上,替穆远把电话接听了。
贺东英得知穆远入院的事情之后,连夜赶了过来。
病房的门一推开,文商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闻声把头抬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朝贺东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身子,跟他到外面说去。
“中午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胃出血了?”贺东英的语气有些急躁。
“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晚上他跟我们一块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就冲进厕所里呕吐,吐了一地的血。”文商告诉他,“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说是短时间内喝酒过量导致的。”
贺东英眉头紧皱,“他吃晚饭的时候喝了很多酒?”
“没有。”文商马上否认,“可能是下午那会儿喝的酒。”
贺东英想了一会,他记得穆远跟自己说过,下午要跟刘佳欣庆祝生日,为了了解具体情况,他给卓飞打去电话询问。
卓飞没有任何隐瞒,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贺东英复述了一遍,末了,他忧心忡忡地问道:“英雄哥,是不是穆师兄他出什么状况了?”
“没事儿,那家伙回来以后就一身酒气,倒头大睡到现在,我还以为他是被你们灌成这样的呢,所以才问一下你而已。”贺东英安慰道:“你师兄他身体好得很,不用担心。”
说起那个大k,卓飞到现在还气愤不已,“英雄哥,那个大k实在做的太过分了,他这样对穆师兄,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这个就你就少替他c,ao心了,道上的事情很多很复杂,我们有分寸的。”
挂线以后,贺东英刚才在电话里和卓飞的谈话告诉文商,文商表面上看着很镇静,那双c-h-a在裤袋里的手不知不觉却紧握成拳头状,青色的血管隐隐下手背的皮肤下显现。
“他们这样欺人太甚,就这么算了?”文商的声音提高了两个调,他也问出跟卓飞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这是那家伙心甘情愿的。”贺东英往病床上的穆远看了一眼,然后跟文商解释了一番。
并不是贺东英跟兄弟们不乐意替穆远找大k算账,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暴露了他跟戏班师弟师妹们的关系,穆远不希望剧团被牵扯进来,所以当初才选择息事宁人,答应大k那种无理的要求。
文商听完以后什么也没说,那天回去以后,他心情很不好,到健身房里练了很久的沙包,即便将所有的j-i,ng力统统宣泄出来,也无法排解心中那堵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
次日,文商再过去医院病房的时候,穆远的起色好了不少,跟平时一样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还不能下床走动。
穆远天生耐不住寂寞,在病床上呆了一上午就受不了,嚷着要下去走一走。
文商狠厉地瞪他一眼,“医生说过让你乱走动了么?谁让你下床的?”
说罢,摁着他的肩膀,将他强行固定在床上,然后将带来的保温瓶打开,给他倒了一碗温热的粥。
“把这个吃了,然后吃药。”
穆远把粥捧起来,吹了吹气,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转过去看着文商,略带狐疑的目光:“又是跑来看我,又是给我送吃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有那么一刻,文商差点就以为穆远看清楚了自己那一点隐秘的心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但很快,他又将这种想法推翻掉,以穆远那种心大程度,情商也不可能高去哪儿,是他自己想太多罢了。
“舅舅让我过来看你。”文商淡淡道,“他老人家不方便每天过来,所以把这事交代给我。”
话虽如此,可实际情况是罗逸坚持要每天亲自过来看穆远,却被文商给劝阻了,不仅如此,文商还主动揽下了这项每日任务,然而在穆远面前,他是不可能把实情说出来。
“别愣着,赶紧把东西吃了。”文商把手伸过去,轻轻托着碗底,将碗凑到穆远的嘴唇边,敦促道。
穆远喝了两口粥,摆出一副摇头叹气的模样。
文商静默地望着他,数秒后,才问道:“怎么了?”
“口味太寡淡了,除了粥,能不能吃点儿别的呀?”穆远撇撇嘴巴,主治医生前一天才叮嘱过,说胃出血的病人要非常注意饮食,除了辛辣刺激的食物碰不得以外,还列了一大串禁食清单,可穆远平时吃香喝辣惯了,一下子让他统统禁口,程度比上次后背受伤那回更甚,太憋了。
一顿吃伤,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