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薰华放下手:“不行。”
一言没谈拢,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反而是猫娃子挂了电话走过来。他抬手一捋头发,很是豪情的说:“白姐,不用麻烦,我已经打电话让我姐过来接过我了。”
事已至此,白薰华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好。”
纪家的车,来的很快。白薰华看着猫娃子坐进车离开,心底微微一叹转身往病房走。
心里创伤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即便猫娃子状态好了很多,白薰华还是非常担心。她本以为纪宝回来,想嘱咐几句,让她留言猫娃子的情绪,谁料来的只有纪家司机。
猫娃子后两三个小时,丘布挣开眼睛。他不是猫娃子,醒后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等瞧见隔壁床上满呼呼大睡的潘小宏,霎时浑身一松,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直等到白薰华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才发现他醒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前一后走到小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此刻天际才泛起一抹鱼白,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小护士扣门,将白薰华点的早餐送过来,才发出一点声响。
丘布是少言寡语的人,小口喝着毋米粥,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白薰华也略略讲了一下经过,说到猫娃子妈妈出了事,纪家将猫娃子接过去,丘布顿时眉头皱起:“我去。我陪他一起回去。”
丘布嗓音有些低哑,配上与孔刅逸7分相似的脸,让白薰华心道五味杂陈。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纪宝打了个电话。这次是别人代接的,说纪宝还在睡觉不能打扰。白薰华让他找来猫娃子。猫娃子听闻丘布醒了,高兴地不得了,当即约好在飞机场见。
白薰华叫醒潘小宏,自己带着丘布回去拿证件。早高峰还没有开始,路上畅通无阻,两人都没有说话。
临近机场,天上轰鸣不断,白薰华轻声说:“丘布,对不起。”
丘布想看她,最终却侧头看向窗外。他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指尖划过,触感依旧,但车窗上的倒影,是如此陌生。
“不是你的错。”丘布望着前面平坦宽敞的地面。
蜿蜒盘旋的高架桥,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而太阳,在它们之间升起。鲜红的、滚烫的、圆圆的太阳,和山里看见的没有什么不同。
但那些整齐排列的窗户,折s,he出的光芒,似乎比阳光还耀眼。
这是他向往的都市,向往的繁华。
“不是我们的错。”丘布喃喃低语了一声,“阿爸说过,都是命。”
白薰华鼻尖一涩,只能换了个话题:“丘布,路上小心。纪,纪家那边人多复杂......”
丘布打断她:“我知道。谁也别信。”
白薰华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送走丘布,白薰华回到医院,潘小宏提议自己出院,给宋半烟换个单间病房。白薰华当然不同意。主治医师倒是很负责,给潘小宏做了复查,说没有必要住院,定期换药就行。
长泽正好下夜班过来,陪他们办了手续出院。
“pvs的确诊要很久。”长泽没想到白薰华会拒绝转院,要是带宋半烟回家。她不太放心,再次提议,“而且就算是植物人,有条件还是住院比较好。”
白薰华回答:“谢谢你,长泽。如果有问题,我会带半烟去医院。”
长泽无奈:“好。”
宋半烟身体各项机都很正常,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看起来真像是植物人。
潘小宏见宋半烟这个情况,既担心她醒不过来,又担心白薰华伤心难受,心里还闷着事,两天都没睡好。今天换好药,他忍不住说:“miss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你说。”
潘小宏叹了口气:“我,我想回去看看。我当初跟家里闹得很崩,几年没联系。也不知道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白薰华将药箱收拾好,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潘小宏看清是张银/行卡,顿时语塞:“我,miss白,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就怕以后跟猫娃子一样,一转头发现爸妈已经......”
“小潘。”白薰华将卡递到潘小宏面前,朝他笑道,“尘埃落定,该回家看看了。”
潘小宏忽地眼眶一红,哽咽一声:“是啊...终于结束了。小五还在的时候,问我干嘛非要拼死拼活。他说得对,那些下九流的人,这辈子都不要跟他们打交道。”
‘真的,不要命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真没啥好的,一星半点的好都没有。’
潘小宏抹了一把脸,借机擦去眼泪,拿着卡嘟囔:“多少钱啊,少了我可不要。”
白薰华轻声:“没多少,就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够在潘小宏老家买一套不错的房子。要是小一点,装修的钱也够。
潘小宏一惊:“怎么多啊。”
白薰华道:“不多,太岁值钱。”
潘小宏恍若大悟,想起自己南十字星墓里的英勇帅气,顿时感慨万千:“真是恍如隔世啊。跟着宋老板走一趟,这辈子都值了。以后跟孩子都能吹,你爹年轻的事情......哈哈哈,让我叉会腰!”
白薰华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脸,身上大小的纱布,心底谓然一叹。
潘小宏将卡往兜里一揣,神情肃然的对白薰华说:“现在就剩下白即墨那头人皮狼。不过纪家护着他,我们怎么办?”
白薰华说:“白即墨在意的是纪家,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