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她自己这次太过大意,非要给远在上海的纪宝扣一顶大帽子。
白薰华无视她的指责,微微蹙眉说:“我放松警惕了, 应该分开抓药的。”
宋半烟当即说道:“不是你的错。我看刚刚店员的神情,重点还是那两味特别的药。既然难找,只怕不管如何,最后兜兜转转都要找到这里。”
白薰华微微颌首,好奇问道:“我看进门的时候,你好像就发现不对劲?”
宋半烟笑着说:“你知道么,《大明律》里面有这么一条: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
“采生?”白薰华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宋半烟。
不等宋半烟开口卖弄,出租车已经停到两人面前。最近一段时间状况百出,加上刚刚那家药铺,两人不免疑神疑鬼,上了出租车不再说话。
就这时,白薰华的手机突然响起。打开一看,带着兔耳朵的纪宝大头照充斥整个屏幕。
白薰华接通电话:“喂。”
纪宝在电话里得意的笑:“薰华,我猜你们是不是到南京了?”
在新疆的时候,白薰华递给纪宝的字条上写着:已经取到乘黄角。
当时纪宝真是喜出望外,悬着的心也落回肚子里。回到上海本以为只是当装饰品放在墙角,谁料日理万机的纪羡劳累过度病倒。纪宝被赶鸭子上阵折腾来折腾去,这会才终于有空想起好友,连忙打电话过来关心关系。
既然取到乘黄角,下一步当然是配药。药铺是纪宝打听的,她岂会不知道地址。这会打电话来,张口就打算冒出神算。
宋半烟听见她得瑟的声音,忍不住撇撇嘴。
白薰华不便说太多,只含糊其辞道:“嗯,这个季节南京很美。”
纪宝一听当即明白她不方便说话,顿时脸上一沉,压低声音说:“那你们到处走走,方便吗?”
白薰华说:“很方便,我们刚刚坐上出租车。不过你之前推荐的景点,我们过去之后没找到。”
纪宝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推荐过南京的景点?薰华去南京当然是为了配药,难不成那家药铺出了问题?不可能真没找到,就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脑子一转,回道:“看来你们运气不好,要不我去南京带你们转转。”
白薰华当然不会让她这个时候过来,只得劝道:“你好好在家不要乱跑,我们在这边一切顺利,玩几天就回去。到时候给你带特产。”
纪宝转念一想也是,自己都恨不得变成哪吒,生出三头六臂好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目前的确脱不开身。她只得再三嘱咐白薰华,才挂断电话。
宋半烟懒洋洋的靠着白薰华身边,半耷拉着眼角,漫不经心的问:“师傅,还有多久到雨花台?”
司机似乎感冒,咳嗽了一下才说:“就在前面。”
“哦。”宋半烟病怏怏的应了一声,干脆把头靠在白薰华肩上。白薰华知道她多半在装,但仍挺直后背,让她靠得舒服些。
果然没多久就到了雨花台。白薰华掏出一张五十的人民币递过去。
“师傅打票。”宋半烟接过车票,捏着边缘叠好放进兜里,对司机师傅挥挥手,“师傅再见。”
出租车司机一眼没看她,打转方向盘离开。他抬手按住耳朵,低声说:“目标已经下车,请求指令。”
接到上级指令后,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默默垂下眼皮,打转方向盘离开。
宋半烟和白薰华下了车,两人并肩走入人群。白薰华牵着宋半烟的手,一边疾步向前,一边低声说:“小心伤口。”
宋半烟好奇的问:“你看出什么?”
白薰华道:“手。老驾驶室顶上被香烟熏黄、车里还有烟灰,显然司机应该是个老烟枪。老烟枪的手很明显,他不是。而且,服务资格证上的发证日期是三年前。”
宋半烟赞同的点点头。如果只是车顶被熏黄,而司机却不抽烟。还有可能是因为他是替班的,或者新司机旧车。服务资格证就相当于上岗证,领证却不开车而是一直等到现在,那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两人混入人流,拖着行李一路穿梭来到地铁站。买票上车,才略微松了口气。
白薰华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车里人多,宋半烟站在白薰华身后,借机将她揽在怀中。她将下巴支在白薰华肩上,笑盈盈的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热气熏人,耳郭酥麻,白薰华微微偏头让开。
宋半烟只当不知道,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
白薰华一愣:“采生?”
“真聪敏,就是一个关于采生的故事。”
地铁飞驰,很快过了一站。宋半烟和白薰华两人一商量,顺着人流下车出站,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扶着方向盘问:“美女,到那快去?”
宋半烟说:“师傅,去南京博物院。”
白薰华担心她的伤:“我们要不要先找一家酒店?”
司机师傅连忙说道:“多大事,那边有。维景就在旁边,紧靠着。
宋半烟:“那麻烦师傅您先送我们去酒店。”
“好滴!”司机师傅踩离合器、挂高速挡、松离合同时踩油,手脚并用,嘴还不停,“美女,阿吃过啦?”
宋半烟笑道:“中上吃过啦。”
司机师一听,傅登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