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刅逸状似无意的轻声说:“惑香的效果很好。”
惑香?
白薰华微微一怔。
是的,惑香的效果很好。
其实最开始没有打算使用,半烟醒来后一切进展顺利。可当自己借口加班离开后才发现,监视器中的宋半烟依旧十分机警。手机里几张照片,被她翻来覆去查看对比,自己不得不打电话阻止她继续深究。
“小小的,凉凉的,拿在手里。”
站在电梯里的自己,伸手握住包里的香水瓶。小小玻璃瓶,凉意透浸掌心。
“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是的,一点点就好,用一点点试试。指尖沾染了一点s-hi润,轻轻擦在脖颈和耳后。
“味道很淡、很淡...没关系,你靠近她、靠近她。”
半烟坐在电脑椅上,我走到她后。手肘支在椅背上,俯身假装看着电脑,实际上全神关注着她。她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很可爱。
“她注意到了...她呼吸重了...一下...一下。”
她重重嗅了一下,太明显了,我清楚的看见她鼻翼翕动,然后猛地屏住呼吸。半烟浑身僵硬,脸都憋红了才想起换气。
她仿佛在积蓄、在运量,一下一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像个迷醉微醺的小酒鬼。
“诱惑她、诱惑她...让她渴望...让她沉沦...”
孔刅逸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白薰华手中的小茶盏,此刻见水面微微一动,顿时心头一惊:还没套出话,可不能白费了这个局。白薰华的自我防卫机制真强,我敲碎它!
配合着录音机里不知名的波段,他低沉轻缓声音在房间里持续回荡:“你也跟着沉沦了...白色的雪花越积越多,好冷啊、很冷,快要冻死了...没有人...爸爸、妈妈、越走越远,看不见了。同学、朋友,也走了...”
白薰华眉头紧紧蹙起,苍白的脸上满是焦虑惊恐。她如同陷入万劫不复的噩梦,想要挣扎,却被深渊中的毒藤缠住,动弹不得。
孔刅逸的额头密布冷汗,他极力维持平缓的呼吸,目光一动不动的锁着白薰华:“走了、都走了,只有一人,只剩下一个人...她凭空出现、神秘、聪明、难以琢磨,她是...”
“...半、半烟。”白薰华无措的神情渐渐缓和。宋半烟笑起来...真是像冬天的太阳,y-in晴不定太阳,那也是温暖的。
孔刅逸听着白薰华无意识的低呼,顿时j-i,ng神一震,声音越发沉缓空灵,如同人潜意识里自己的心声:“抱住她、紧紧抱住她...缠住她的脖子、困住她的手脚...捂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耳朵...”
白薰华却特然痛苦的挣扎起来:“...不...不...”
孔刅逸一惊,知道不能再等,语调一沉:“...她不见了、不见了...在哪里、在那里、是的,她在那里,那里是...”
“——嘭!”
如同山崩地裂一般,整个房子猛地一震,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白薰华猝然一惊,手中茶盏滑落,“啪呯”一声摔碎,水ji-a-hi了孔刅逸的裤脚。他仓惶退了一步,看着从天而降的宋半烟,惊喜欲狂的喊道:“你来了!”
宋半烟闻声注意到他,疾步冲上去,抄起桌上的提梁茶壶猛地砸下去。
“——嘣!”
茶壶碎片与鲜血四ji-an。
孔刅逸那张眉眼fēng_liú的脸,顿时变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双眼睛瞪得眼白全露,好像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宋半烟见他不堪一击的倒在地上,懒得再看一眼,将手里的壶把一扔,转身扑倒白薰华身边,却不敢碰到她。
白薰华倒靠着沙发,双目紧闭,呼吸急促。
宋半烟一筹莫展,急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她问完之后,无人应道。宋半烟顿觉不妙,连忙抬头望去,却见门口空无一人。刚刚陪她一同前来的lanate已经没了踪影。
宋半烟气急攻心,磨了磨牙怒骂一声:“混蛋!”
宋半烟对催眠并不了解,但隐隐觉得和摄魂之类有异曲同工之处,中途打断恐怕会有反噬。所以她刚刚在门外有些犹豫,怎料lanate这个行动派动手之前根本不打招呼,抬起一脚就将门踹开。
替她引路的男人躲在门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宋小姐,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宋半烟头也不回的说:“把纪宝给叫过来!”
“是是。”男人小j-i啄米一般点点头,转身小跑离开。
跑了没有五米,他就放缓了脚步,脸上小心翼翼的神情瞬间消失,朝一个路过的女佣招招手。佣人知道府上都是贵客,不敢怠慢,恭敬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纪小姐的朋友昏倒了,在小客厅。满地的血啊。”
佣人一听可不敢怠慢,双腿如奔。
纪羡小楼前众人缄默不语,都在静候消息。经过一番口舌之争,两位高僧和老管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董事一起进去。众人各怀鬼胎,但时间却一视同仁的煎熬着他们。
纪宝原本不太在意,可身出其中,不由自主的被着气氛带的有些紧张。她频频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知心里是盼着纪羡醒,还是盼着纪羡永远沉睡。
“小姐。”女佣小声喊道。
纪宝眉头一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