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还没上桌,凌筠刚找了话题跟陈先生说上两句,一个走过隔间的高大男人忽然停下,并用热切的目光上前打招呼。
“你是凌先生,胡蓉的同学对吧!有段日子没见面了,近来可好?”来人长得颇似北方人的面孔让凌筠渐渐记起,可不就是那个想吃他豆腐的伪j-i,ng英。
“还好,晋先生这么巧也在这里?我跟朋友吃饭,你吃了吗?”凌筠礼貌地起身打招呼,跟客户交谈被打断的不悦掩藏得很好。
“刚吃完,一直想找时间跟你吃个饭就是不知道怎么约你,哈哈!”晋海清自来熟地落座并递来一支烟,仿佛听不懂凌筠方才客套话语中的变相谢客。
“是吗,总有机会的,你看……”凌筠婉言拒绝递来的烟,表示不抽烟的,顺道提醒对面还坐着朋友。
“哎!这位是?不介绍一下吗。”晋海清仿佛打定主意要纠缠一样,热切的眼神转移到一直坐在对面没说过话的陈先生身上,手上的烟同时递出去。
对面男人一派隐忍而深沉的气度给他一种那是大人物的感觉,他顿时想借由这个机会结识一下,即使厚脸皮也无所谓。
凌筠对此隐隐升起一股火气,记得那天见面这家伙好像说过就职还是开了某家外贸公司来着?看来姓晋的今天是故意来抢客户抱大腿了?!
这么一想,他反而火气全无,摆出悠闲的姿态端起茶杯细细品尝,不紧不慢地和对面陈先生若有所思的眼神交汇。
除了晋海清滔滔不绝的自吹自擂,在座没有别的人说话。
良久,好像终于意识到这是凌筠的主场,晋海清极力掩饰住尴尬把话题拉回凌筠身上,“对了,胡蓉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到时候凌先生一定会回a市参加的吧!”
哦,客户外的话题还是可以聊聊的,凌筠脸色平淡地点点头,“老同学结婚,当然去。”
“那好,我们a市再见,还有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就先走了。”晋海清终于不再自讨无趣,起身告辞。
“再见。”凌筠的反应始终礼貌而疏离,他们真的不熟!
等不请自来的人走得看不见了,凌筠才松口气般对对面的男人笑起来,顺便示意在隔间外面等了有一会儿的侍者上菜。
像对待真正的朋友一样,凌筠开玩笑道:“我还以为那人来抢生意的,脸皮厚得挡刀子都行了。”
对面的陈先生也轻轻地扬起笑容,年近四十的男人稳重而内敛,“作为一个拥有良好信誉的客户,我是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挖走的。”
由此展开的话题轻松而愉快,凌筠意外地得到了一次跟客户加深巩固关系的机会,相信日后有机会的话会有更多更大的合作。
但,也只是有机会的话。
随后吃完午饭,凌筠带陈先生去工厂实地考察了一圈,这种事有的人会为了给客户好印象而作假或者事先知会,也有人自信满满等到客户挑三拣四趁机压价的时候才发现晚了。
凌筠哪种都不是,他手上拿的大单子都是长期客户,质量保证是必须的,还要让客户知道工厂真实的情况,有真诚才有下一次合作。
他两年内做到副经理级别可不是说着玩的,其他业绩好的例如出国进修那两个,谁不是跟单跑业务做了至少三年?要手段要能力,他一样都不缺,就是人情世故欠缺火候。
下午四点左右送陈先生回到酒店,凌筠也可以提早下班了。给谢衍打了电话通知一声,很快两人就在酒店外汇合,一起驱车回家。
说起来,近两天忙着陈先生来华的事情都没有上平台好好看过小木屋,这会儿叫上谢衍双双早退回家的两人就是专门做最后修缮去的。
爬着梯子的时候凌筠仔细看了下过江龙的生长情况,过江龙随即伸出嫩嫩的藤蔓尖,碰碰凌筠的手以示友好。凌筠一边摸着过江龙在古树上一圈圈缠绕的粗壮j-in-g蔓一边想,真是一棵越来越聪明的植物。
挨着缺口登上平台,凌筠抱着纯欣赏的眼光打量这座独一无二的小木屋。
除了预留出来方便继续往上弄梯子的小缺口,小木屋成包围之势将古树主干围了一圈,占地大约是平台半径的一半,也就是正中心树干外宽约两米半的圆环。
整个小木屋带着原汁原味的天然,跟古树融合在一起。
建筑主材料除了混凝土和螺丝螺母钉子之类,其余都是用的高级木材,屋顶中央高出,朝外倾斜,像蒙古包的帐顶,门则用一卷密实的木色麻布垂帘替代,南北方向开了两扇木制平开窗,偶尔有风的时候对流很好,关上也容易,东西向则开了两个漂亮的花窗,整张覆盖的半透明纸采光很不错。
进到屋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处于正中央位置五六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树干,像一面环形的墙壁笔直竖立着。鉴于古树上没有发现过任何蚊虫鼠蚁及其存在过的痕迹,凌筠和谢衍决定树干可以作为天然柱子存在。这样一来不仅节省了空间,而且还是非常有力的房梁柱。
围出圆环外圆和缺口墙壁的木板是防潮防油处理过的,表面非常光滑,然后屋内就空空荡荡没有别的东西了,清空掉的建筑材料和工具正整整齐齐地用防水油布盖着,码在屋外的平台一角,以备日后向上“占领”之需。
“这里放张大床,”谢衍指着门口左边那端,“量好尺寸找木匠师傅定做,放在那头刚刚好。”
凌筠望向那头,想象一张呈圆环一截形状的两米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