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无耻!你一个女子,说话如此……如此放荡,你好生的无耻!”
几百年也未变的迂腐,真是乏味呢。“不然你自己脱了衣服乖乖候着,我或许会温柔点?”
“你,你,你……”
距此丈外,良家二老下了马车,惑然问:“依依,不是来逛庙会吗,怎到这边来了?你或许不知道,三王庙方是庙会的央心……”
姚依依任是怎样也想不明白:明明看见罗缜一人上了马车,沿路也无停留,怎她带齐了人“捉奸”时,就换成了另外一人?
“拜见老爷、夫人。”范颖袅袅上前施礼。
“你是……”王芸记得这个大美人,“你是‘之心’绣妨的绣师范颖?”
“正是范颖。”范颖美眸瞟向那位面带不宁的姚美人,“原来,这位就是镇日想着要取少夫人代之的姚小姐,生得极是平常嘛,面相更是薄贱,怎就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和造化?”
“你……你是谁?”顾不得理会对方言中的刻薄,姚依依冲口问。
“哦,不光长得平淡,连耳朵也不好使了?你没听良夫人方才唤我范颖?啧啧啧,像你这等货色,怎就把自己放得那等高?”
“怎会是你?我明明看到是……”
“是良少夫人?”范颖痛心疾首蹙眉哀叹,“长得貌丑,耳朵失聪,连眼神也不好,姚依依,你活得不觉乏味吗?”
姚依依对自己的容貌向来最有自信,但时下被远胜于己的一人贬损至此,竟连一句话也反驳不上。
“范姑娘,你……认识依依?”王芸听范颖言间不善,意欲调和。
“禀良夫人,如这等下贱之人,尚不配认识范颖。”
“……”这话说得煞是干硬,王芸被堵个正着,一时语结。
姚依依竭力维持仪态,“你这女子,我与你并无恩怨,甚至并不相识,你言间如此刻薄,意欲何为?”
“因为你也只配听这些刻薄话。更刻薄的还在后面。”范颖目光鄙夷,“貌丑耳聋目疾心贱,姚依依,我若是你,便不必活在世上,早早死了来世投个好胎为妙。”
“你这个……无聊女子,你……”
“思缜管事?”杭念雁远望着了这边情形,踱了过来,“你怎会在此?我九王弟和九弟媳可来了?”
姚依依尚忙着见礼,范颖已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纤纤十指,一边闲道:“她怎会不在此?她胆大包天,敢挪用九王爷的印鉴,约你到此一晤,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不如你问她,她约你来,可是有意自荐枕席,为六王爷暖床温被?”
杭念雁吼道:“你这女人说话可否斯文些?”
“文雅的啊?”范颖涂了丹蔻的指尖触在自己如雪颊肤上,颦眉稍作思忖道,“欲效仿文君夜奔,凑一段千古佳话?可这女子俗不可耐,连卓文君的脚趾都不如,王爷你也连那个曾有别娶异心的下贱男人的三成都不够哦。”
“你——”杭念雁目眦欲裂,面红耳赤。
“你……”姚依依蛾眉蹙起,“这位姑娘,我一再声明与你毫无瓜葛,你如此出言无状,岂不欺人太甚?”
范颖尚未启唇,有人先自发难:“思缜管事,你当真冒充九王弟骗本王来此?”同被一个刻薄女人糟踏,但杭念雁并无与姚依依同仇敌忾的自觉,“你可知欺骗皇族,冒用皇族印鉴,该当何罪?”
良家二老隐约察觉不对,齐问:“依依,发生了何事?……缜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九章君心无贰7
姗姗迟来一步的罗缜,款款自车轿内现身,扶公婆退到一旁的树荫之下,暂坐在路人歇脚所用的木桩之上,“二老在此看一场好戏罢,相信会终身难忘。”
王芸颦眉,“缜儿,你……”
罗缜淡哂,“爹,娘,若您二老方才下车,目睹与另一个男子站在一起的,不是范颖,而是儿媳,二老会如何?”
“这……”
“尤其那个人还是曾劳烦二老说教了儿媳一番的六王爷?六王爷被人约见来此,瞅见了非约他之人的我,必然纠问不休,在二老眼里,会不会是一幅儿媳与男子私会的画面呢?”
“这……缜儿,这到底是……你是说依依她有意布局?她……”
“二老慢慢看细细罢,好戏还未上演呢。”罗缜掀足,一步一步行至正被杭念雁逼问得节节后退的姚依依近前,“姚小姐,还满意这个安排吗?”
“是你?你安排的这一切?是你借着与玉韶公主交好的便利,用了九王爷的印鉴,约六王爷来此?是你唆使你的雇工对我口出不逊?是你……”
若姚依依未让私欲侵蚀了本性,罗缜倒有几分欣赏她这份临危不乱犹能倒打一耙的强悍,只是……“哎,没有用了,姚小姐,你输定了。”
姚依依泪生眶内,“罗缜,我处处忍你,处处让你,你为何逼我至斯?为了良伯父家宅安宁,为之心哥哥不要伤心,我明知你在杭夏国时与我的恩人晋王爷过往甚密,结伴出游,琴箫合鸣,甚至,已口头订下嫁晋王爷为侧妃的婚约,亦不曾向伯父、伯母、之心哥哥说上一语。我明明亲眼见你在九王爷府与人眉目传情,比画作诗,我仍替你百般隐瞒。还不够吗?我只不过是对之心哥哥心生爱慕,你便动用你的权势欺我辱我到这般地步,你是欺我一个孤女无依吗?”
良家二老似受触动,双双才欲站起,却被儿媳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