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的话不无道理,狄仕文长长地叹了口气,弯腰将阮氏扶起,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好了,不哭了,你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到山上去。”一边替泪人抹着眼泪,一边解释:“这都快晌午了,还没有消息,我实在等不及,你且陪我一起去可好?”
“好,您先去前面等我,我这就来。”阮氏点点头,扶着额前的碎发快步离开。
等阮氏离开后狄仕文朝那个小门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
阮氏在外面哭得厉害,在屋里的乔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许是刚才用力过猛胸前那片这会儿刺疼得厉害,加上狄仕文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也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暗暗叹息,好在阮氏将丈夫拦了住,若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有些时候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莫明其妙地想要发火,想要打人,虽说女儿是有些不招自己待见,可也是自己生的,生死一线怎么能够不担心,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除了做出冷漠不关心的样子外,还时不时地忍不住冷嘲热讽两句。
梳洗好的阮氏急忙忙地走到前院,其实她并未花多少时间,只是狄仕文心头太过焦急,总觉得阮氏一去就过了大半天似的,看着梳洗整洁的阮氏不由得气大,气呼呼地训斥道:“你当是要去逛庙会呢!收拾得花枝招展的!”阮氏被他训得一肚子的委屈,不过倒也能够理解丈夫的心情,连连歉意地认错。狄仕文也觉得自己太过,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阮氏的袖子,“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阮氏连连应声跟上,他们也不骑驴坐轿,招呼了两个小厮就朝后山走去。阮氏到底是吃过苦的人,当狄仕文累得气喘如牛时她还能扶着狄仕文帮衬一把。
“你别管我,你先带张三走,是死是活也很给我带个话来。”狄仕文累得不行,索性坐在了道边喘着气对阮氏说。
阮氏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劝道:“老爷莫要着急,这会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妾身陪着你慢慢走。”说着转身对张三说:“你先去草庐看看,莫要惊动里面的人,悄悄地打探一下回来禀报老爷。”待张三走后又来的胸前,让狄仕文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狄仕文喘着粗气笑着说:“到底还是你想的周到。”
阮氏盈盈一笑:“老爷这是关心则乱。”
狄仕文了微微点头,俯首看着山下的村庄感慨道:“嗯,站在这里还真有那么一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阮氏笑着言道:“老爷是在说杜老大的诗么?妾身生在闺中,有幸遇着老爷,方能有踏出家门的机会,如若不是一介妇人,还真想上那东岳山顶感受感受。”
狄仕文哈哈一笑,拍拍阮氏的手说:“无妨,等过几年孩子们大点,为夫就陪你去那东岳看看。”
阮氏一听欣喜无比地问:“老爷说的这话可是当真。”
阮氏那幅既惊又喜的模样着实招人喜欢,狄仕文不自觉地就陷入那温柔乡中,抚着她额前的汗痕笑着点头:“当然是真,不仅去东岳,五岳三山老爷我陪你游过遍。”
“老爷,你,可真好!”阮氏激动之情简直可以用无以言表来形容。
狄善人的心尖肉与贴心袄
阮氏娇小可人的模样,狄仕文看了简直心花怒放,伸手将那个娇人儿就揽进怀里,轻言细语地甜言蜜语着。两人依在生满杂草的路边低诉衷肠,那头山路上传来一阵喘气声,紧接着就迭声声地叫喊:“老,老,老爷!”二人立马闪电似地分开,向声音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张二跑来了。狄仕文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伸手朝张二伸着,眼睛一边随张二一高一低的奔跑样子上下活动,一边张起嘴出起气来。张二跑得气喘吁吁,狄仕文紧张得也气喘吁吁。
还是阮氏沉得住气,等张二近得差不多的时候立马就问:“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小,小姐……”张二下山那会跑得太快,给摔了两跤,这会儿又爬了一段小坡,早累得跟狗似的了,只有力气伸着舌头喘气,哪来的空闲回答阮氏的问话。只是主人要问他不得不应声,只是气息不稳,回答出来的话也不成句。
张二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回答,可是急煞了狄仕文,扯着张二的衣领问:“小姐到底是怎么样了?”
张二本来就累得头发晕,这会儿还让狄仕文这么一吓,头就更晕了,张嘴就来了一句:“小姐没了!”
“青儿!”狄仕文大呼一声捂着头就蹲在了地上,他一松手,张二就扑嗵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莫明其妙地看着抱着头哭的老爷。
阮氏听了眼前也是一黑,强撑着精神问张二:“小姐什么时候去的?”
“去?没,没去哪儿啊!在茅庐呢!”张二还在一个劲地喘气。
“青儿!我的青儿啊!”狄仕文先是呜呜的低咽,这会子竟开始哇哇地大哭起来。
阮氏现在也是泪流涟涟,伏在狄仕文的身上好哭一阵方才劝道:“老爷,生死由命,你节哀吧!”
“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罚我?”狄仕文现在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直指着老爷大声质问。
“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潘婆子从小坡上爬上来,一眼就瞅见狄仕文在呼天喊地地大哭,那个向来冷静的二夫人也哭得不成样子了。潘婆子问了半天那个哭着的二人也没有理她,于是转头问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