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就站在旁边,听老板娘竟然空口白牙将拖欠自己的薪资说成自己来借钱,气上心来,抬手指着老板娘,只觉得指尖都麻痹了:“你胡说八道,简直无耻!”
老板娘见王蔚脸都气白了,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子快意。反正这小子来这里打零工,既没签合同,也没立字据。没凭没据的,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宝柱见老婆空口白牙的说瞎话,心里急的要命。自己刚从拘留所里出来,还没来得及跟老婆串供。这事儿要是钱磊不在这儿,老婆这么说,他当然是要附和的。可问题是,他前天把所有的事儿都招了呀!
李宝柱此刻,真后悔刚才没扑上去把老婆的嘴巴给堵上。他心里要跳脚,眼睛却只敢又偷偷看了钱磊一眼。
果然,只见钱磊上前一步,站到微微比王蔚的位置靠前一点儿的地方,冷冷一眼瞥向快被吓尿了的李宝柱,又转回视线,对老板娘道:“是吗?据我所知,您丈夫在拘留所,留的口供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口供?王蔚来借钱,关口供什么事?”老板娘这次没有成功接收到自家丈夫隔空发送的脑电波。
钱磊呵笑了一下,仿佛大发慈悲般给老板娘解惑:“李宝柱前天晚上,在口供里自述,拖欠临时工王蔚6000元薪资未付。我们公安局录口供,有笔录和音录留底。这位女士,您要屈尊去一趟公安局亲耳听一听,亲眼看一看吗?”
话音落下,老板娘脸色又黑又红又白,耳朵里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她和李宝柱虽说惯常爱占小便宜,又有着一股子不讲理的泼皮劲儿,可毕竟也是小老百姓,最怕这证据确凿的官司。此时听钱磊这一番话,可不是心里虚的慌。老板娘连忙转向李宝柱,两人也不知道交换了些什么信息。
之后,旁边半晌没c-h-a上话的李宝柱这才站出来,对钱磊说:“钱队,也是我不好,家里的事儿没和老婆说,误会了不是?前两个月啊,我老婆回了趟老家,不知道王蔚来我这儿打工了,听着要钱,只当是来借钱的。钱队您别……”
钱磊只听着李宝柱睁着眼说瞎话,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行啦,到底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你只说,王蔚的工钱,给是不给?”
李宝柱脸上挂着的笑脸,瞬间皲裂,尴尬道:“婆娘,还不快去给王蔚拿工钱。6000块,别拿少喽!”
见老板娘不情不愿地进屋去取钱了,李宝柱又转头对王蔚道:“蔚子啊,你在这里等等,你刘姐这就拿工钱给你。”
王蔚没有说话,只觉得一个小时之前,心想着要照顾家有变故的李宝柱,决定不讨薪的自己,简直是傻。
时间过去了足有十分钟,老板娘才不情不愿地从后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儿纸币,脸上带着明显的r_ou_疼表情。她和李宝柱用王蔚当临时工之前,就打听到王蔚家里的情况,没爹没妈的一小孩儿,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给足了王蔚工钱,计划着就算这小孩找了大人来,也要找理由扣个两千三千的。
却没想到饭馆儿死了人不说,当家的录口供的时候居然还能把欠临时工工钱的事儿说出去。想到这里,老板娘用眼神狠狠剜了李宝柱一眼,颇有种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用几乎是嗟来食的语气,老板娘将钱甩到王蔚身上,道:“给,可数清楚了,别回头再回来找,说你刘姐少给了钱!”
这钱甩的猝不及防,王蔚差点没把钱掉地上。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子屈辱,几乎有种想将这沓钱撕碎扔回给老板娘的冲动。
钱磊看着小孩儿浑身气的直哆嗦,握着钱的手青筋都快蹦出来,几乎要将那钱给撕碎的模样。瞅了一眼最表面上的一张纸币,钱磊眯了眯眼,呵笑一声,走到王蔚跟前,伸手将他手里的纸币拿过来,放在手里,一张一张的数起来。
一边数着,不时从中抽一两张出来。不多时,就有七八张通红的纸币被挑了出来。只见钱磊将厚的那一沓纸币放回王蔚手上,接着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被挑出来的纸币在眼前晃了晃,寂静的屋子里传来清晰的纸张抖动的声音。
“数量倒是没问题,只不过……”钱磊停顿一瞬,对明显紧张起来的李宝柱道:“怎么这里头,有这么多**呀?宝柱烧烤涉嫌**诈骗,看来,您是要再去公安局转一圈了。”
这么说着,钱磊从兜里掏出手机,当着李宝柱和老板娘的面儿拨通了手机:“喂,是赵铭吗?还记得前两天的宝柱烧烤吗?”
老板娘见钱磊居然当真打电话给公安局报案,登时急了,两步并作三步朝着钱磊扑过去,就要去抢钱磊的手机。
钱磊只见一大坨r_ou_向自己扑过来,比躲歹徒的刀子更快,又哪里能让老板娘得逞。只见他轻巧的往边上一避,老板娘就一个五体投地扑倒在地。
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喊疼就开会哭惨:“别,别呀钱队!这,这钱,就是我们小店平日里收的酒菜钱。我们夫妻俩文化程度不高,也分不出来真假,我们也是受害者呀!我马上,这就再拿钱来给小王哥补上!”
说着,老板娘脚步飞快的绕到柜台后面,点了8张软妹币,又飞快的跑出来,递给王蔚,道:“八、八百块,小王哥你数一数。”
手里被强硬的塞了一把钱,王蔚看着眼前的老板娘,满心的厌恶,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老板娘对**的事情不知情。
旁边钱磊双手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