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等彬鸢回过神来的时候,芙蓉镇上又多了一处母子庙,庙里供奉的是一位可以守护母子平安的神灵。
庙里的香火很足,没有人知道这庙供奉的是哪路神明,叶九还特意给庙里送上了一座塑神像。神像虽然雕得有些夸张,但从外形上可以看得出,是一位面容慈祥长相和蔼的少年。
五官稍稍做了一些改变,不会有人看的出来那就是彬鸢。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信徒,彬鸢能够感受到凡人的信仰化为力量钻进自己身体,这种感觉比苦苦修炼高出几十倍的效率,几乎是一夜之间,彬鸢便可以感应到大海另一端的季节。
虽然现在临近九月,浮桑国还处于炎炎夏日,但远在海洋另一端的瓦蒂大帝国正处在九月飞雪的阶段。那个国家的季节已经乱套,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彬鸢如今的能力还管不了那么宽,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根本没办法控制海洋另一端的季节。
无情爬上围墙,望着身下那群对着自己吃牙咧嘴的狼崽子无所畏惧,一个翻身高高跃起,降落在几只狼仔子的身后,一个突袭,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狼崽子便掉了脑袋。
舔了舔手中刀刃上的鲜血,越来越游刃有余的无情已经可以准确无误的杀死上百头野生狼,浑身的萧杀之气浑然天成,他就像天生是为了杀人而生存的。
阁楼之上,一位黑发红眼的俊俏男子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观望着。
无情全心全力的应付那几头还在苟延残喘的瘸腿狼,但却一直留意着阁楼上少年的动静。
直到最后一头狼也死在他的刀刃下,无情擦掉脸上的血,蹲在地上,目光渴望的望着楼上的少年。
时笔目光斜斜的看着楼下浑身染血的男孩,勾勾手指,身旁一直站立着的白发男子端着一盘血淋淋的r_ou_呈上来。
时笔将r_ou_拿起来朝着阁楼下扔去,小孩用力一跃,用嘴叼住了那块r_ou_,狼吞虎咽的吃着。
少年笑笑,接过仆人递来的手帕擦干手上的血,“丑奴,你看他吃得多么欢快,是不是?”时笔微挑着目光凝望着身旁的丑奴,丑奴是个哑巴,不但长得丑,而且还无法说话。
所有跟随时笔的人都知道,他的身旁无时无刻会有着一个长相极丑的丑奴照顾着,替他干着各种肮脏的勾当,手上染满了不少人的血,就连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也能下得去手。
丑奴一言不发,只顾着盯着脚尖,高高的举着餐盘,时笔无趣的挥了挥手,白发男子才退下了。
时笔再次将目光放在阁楼下的那个男孩身上,此刻小孩已经吃完了血淋淋的生r_ou_,正眼巴巴的抬头瞅着自己。
“滚一个瞧瞧。”
得到主人的命令,无情乖乖的趴在地上滚了一个圈,恨不得自己也长一条尾巴,好讨主人欢心。
“真乖,无情真是越来越乖了。”时笔单手靠在围栏上笑笑,嘴唇勾起,一霎那间美的万物都失了颜色。
无情乖乖地趴在地上,虽然主人离自己很遥远,他还是感到很满足,主人平时会摸摸他的头,不会让他饿着,冷了会给他穿温暖的衣服,从不会打骂他。
时笔还想逗一逗这个孩子,一个仆人突然着急的走上前来附耳低语:“大人,鬼王那小子变卦了。”
时笔脸色一黑,没了继续观赏下去的兴致,匆匆的离开了阁楼。
身后的仆人紧紧跟随,他们有一些是自愿投靠强者,成为了时笔的得力部下,有些是为了学习法术,自愿奉献一百年年的时间为奴,来换取长生不老的机会。
鬼王曾经也是时笔一把提拔上来的得力部下,可是喂了不少人类的尸体养大的,时笔还当真有点舍不得那孩子,看着对方从一个丑陋的怪物逐渐强大,翅膀硬了之后,这孩子却逃开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是为了见殿下吗?
时笔双目一黑,隐去了血红色的瞳孔,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温和,散了身后的仆人,拐过几个长廊,推开一扇厢房的门,出来的时候,却到了几千里远的一个小镇上。
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摇着扇子从里出来,少年看着很温和,应该是赴京赶考的贵公子,正眉头着急的四处乱窜,显然是在找客栈。
赴京赶考,路过芙蓉镇的书生也很多,特别是九月份,考生陆陆续续会路过芙蓉镇,客栈也住满了。
☆、无情
时隔多年再见,彬鸢险些没有认出来坐在案前的人是谁。
一脸漠然的收回眼神,疑惑的问着叶九。
“怎么不跟我说一下你这里有客人?”彬旭作势要退下,刚抬起脚跨过半边门,只听见身后袭来一阵风,脚步一顿,手臂被人拉住,用力一扯,摔进一个宽敞而又挺拔的胸膛里。
“三弟……”
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彬鸢一瞬间还没有回过神,微微向后侧身看着抱住自己的男子,眼眸中闪烁着泪光。
彬鸢半呆愣着不知该作何回,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眼前闪过一幕幕场景,最后都化成一缕飘雪消散在了回忆中。
他挣脱开对方的双手,稍稍退后几步,目光平静毫无波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礼貌而又疏离的说。
“原来是大哥。”
彬旭眉目间隐着一股压抑,伸出手想要拉拢一下对方,却被躲过,心口好像裂开了一道裂纹,丝丝冷风往里面灌着。
“你还好吗?”彬旭强忍着面部表情,放软语气,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