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卓本能地叫出声,陡然地,虚空中突然燃起几张百元大钞,围绕住孙卓卓。
他背上的女鬼再次脱离,但这次他再也不敢把毛小柳背在背上了,第一时间把她扔在了地上……
“七宁你不知道我昨天真的快吓死了。”
孙卓卓说起来的时候都一把鼻涕一把泪,长这么大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他表姐夫那事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并不觉得多害怕。这一会他却是直面了鬼,还差点没命,受到的冲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就一直叫你的名字,一直叫啊,叫啊。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七宁,昨天要不是你,哥们真的就交代了……”
孙卓卓拉着苟梁的手,还想来个拥抱。
毕厦把苟梁搂回怀里,冷冷地看着孙卓卓:“你想死?”
孙卓卓转而抓住王大师的手,朝毕厦不满地大叫道:“还有没有爱了,我都这么惨了抱一下是会怎么样!”
毕厦冷哼一声,苟梁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腰权作安抚,问孙卓卓:“后来呢?”
孙卓卓又喝了一杯他抽泣心疼的妈妈递过来的热水,用病号服的袖子擦了擦汗,说:“后来那几团火散开,我赶紧让其让人回来,大家就在门口抱在一起,我就让他们一起喊你的名字。”
苟梁:“……”
孙卓卓还自鸣得意地说:“还好我够机智!”
“七宁你果然太好用了,那几团火一直烧啊烧啊,那些鬼都不敢靠近我们,直到挂钟又响起来。”
“九点钟到的时候,灯又亮起来。这次门终于能开了,我们什么都不敢拿,赶紧跑出来。就是那片鬼地方一辆车都没有,路灯还时好时坏的,我们当时只顾着逃命,整整跑了一个小时才到了主街上,看到了人影和车,赶紧带着毛导和摄影师上医院来了。之后我就借电话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就找我爸来了。”
说完,孙卓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七宁,你说我们家是不是老宅还是哪个祖宗的坟墓没搞好,所以才这么倒霉?先是我表姐,现在又是我。”
这话显然不是孙卓卓能琢磨出来的,他爸妈立刻看向了苟梁。
苟梁看了眼王大师,后者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以前没发现不对劲,于是说道:“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那只鬼要对付的不是你,你只是个顺带的倒霉蛋。”
“啊?那她是针对谁?”
一直以为自己是昨夜的主角的孙卓卓怪叫道。
苟梁没答话,只问道:“昨天和你一起行动的人呢?他们怎么样?”
回答的是孙父,“都在隔壁两个病房里。我让他们别走了,免得再出什么事故。医生检查过说都还好,就是受了惊吓。就是被咬的那个摄影师和被附身的小姑娘从昨天到现在都没醒过,但是医生也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
苟梁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人转移到了昏迷的两人所在的病房,又将其他人都叫了进来。
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苟梁再看向昏迷不醒的两人。
他口中念道:“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
随即,他在毛小柳和摄影师天灵盖上各拍了一下,两人浑身抽搐了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坐起来。
众人叹为观止,孙卓卓骄傲道:“我就和你们说我朋友很厉害吧,别怕,那女鬼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都不够我们七宁塞牙缝的!”
苟梁瞅了他一眼,孙卓卓讪讪地闭上嘴。
苟梁安抚还在惊叫的毛小柳和摄影师,说:“不要害怕,你们已经得救了。现在是在医院里,大家都很好。”
两人环视四周,看到相熟的社团成员,这才安静下来。
苟梁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毕厦坐在扶手上,淡淡瞥了毛小柳一眼,收回视线后在苟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话。苟梁诧异地睁大眼睛,看向毕厦。毕厦睇了他一眼,对他居然敢怀疑自己的判断,十分不满。
苟梁讨好地对他笑了笑,将毕厦的手抓在手里,毕厦反握住他的手,大方地原谅了他的不识大体。
众人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也不敢c-h-a嘴,只是目光中都带了些好奇和探究。
以毕厦的颜值,要搁在平时这些年轻人早就热闹起来了,只是现在余悸未了又怕得罪了苟梁所以没敢吭声。
苟梁瞥了毛小柳,随后看向苏苏,问道:“听阿卓说,那个拍摄场地是苏小姐选的。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正好选到这座人迹罕至的老宅子吗?”
话音落下,苏苏被十几双眼睛盯住。她有些紧张地捏紧手心,说:“我有个朋友在去年上映的那个恐怖片剧组工作过,给我推荐了这地方。他们当时在那里拍了一部戏也没有出事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们这儿就遇上了……”
苟梁蹙了蹙眉,“只是这样吗?”
孙卓卓见其他人防备排斥的眼神和苏苏红了的眼睛,忙维护她说:“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苏苏愿意的。七宁……”
他略带祈求地看向苟梁,希望他能够放过苏苏,或者替她说句公道话。
苟梁没理会他,径直说:“你是在维护谁?我不管你是否受了谁的蒙骗,但因为你、或者说你们中的某些人的一个玩笑,昨夜差点害了十几条人命。如果你们觉得这样的代价还不够你们检讨自己、还要一意孤行维护某些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