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报家门,京中人都想起来这两人被打发走的事,只是没想到居然丢了性命。
“无知妇人,无理娶闹!”管事吹胡子瞪眼,“还是速速离去,三皇子可不是你们能攀扯的!”
胖女人可不管三皇子是什么身份,自己家都快过不下去了,不闹出个结果就是等着饿死,“明明是你们打了我们丈夫在先,才导致他们无力还手!怎么能是攀扯?”
瘦女人也说:“就是。我们丈夫走的是官道,不可能有大匪,最多是些趁黑吓唬人的小喽罗,不可能打不过!如今命丧路边,不是你们导致的又是哪个?”
“他们自己只会些假把式,如今死了,关我们三皇子何事?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说不定是他们自己惹上了事,才被杀的!”管事大声道。
瘦女人:“他们能惹什么事?最大的事不就是让三皇子挨骂了吗?其他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至于杀人吧!”
她这话让围观的百姓又议论起来,这两个人的确好惹事,但他们惹的都是平头百姓,又未伤人性命,谁也不会为了这种事要他们的命。
“你们居然敢诬陷三皇子!来人,把他们打出京城!”
管事身后的家将拿着棍子冲下台阶,门前一片混乱……
祁襄听说时,已经是傍晚了。
“那两家人怎么样?”祁襄问。
潘管家说:“已经被巡城军分开,一起送进衙门了。”
“师父有传来消息吗?”
“没有。”
祁襄点头,“准备吃饭吧,要头疼也是三皇子的事。”
既然师父没传消息来,那就是按计划,他们的人已经全身而退,剩下的就是看三皇子的表演了。
京中讨论的话题在从何小姐与祁襄吵加变成新戏的事后,现在下又转成了三皇子府上仗势欺人。
这可不是祁襄传的,而是百姓们自己把“故事”补全的。皇子欺压百姓的事,必然是越传越难听,也更容易让百姓气愤且感同身受。
去城郊的军营办完事回来,白君瑜被何玉恩的丫鬟水琳拦住。水琳说何玉恩让她在这儿等,请他到品鲜楼一叙。
从京中传她嚣张跋扈起,何玉恩就没出过府门。现在传言散了,她这才出门透口气。
白君瑜近来也忙,实在没时间关注何玉恩。加上之前他查到的当日的情况,对何玉恩的想法也有了些许改变。
何玉恩瘦了不少,脸色全靠脂粉支撑,看着才有几分健康。
一见到白君瑜,何玉恩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叫了声:“白哥哥……”
毕竟是自己心仪的姑娘,如今这样我见犹怜的,白君瑜也心软了几分,“怎么这样憔悴?”
何玉恩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让白哥哥见笑了。没什么的,就是在府上待得太闷,太想见白哥哥了。”
“吃饭了吗?”白君瑜让她坐下说,桌上没有菜品,只一壶茶和几盘根本没动的点心。
何玉恩摇摇头,“没有,没胃口。”
“无论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白君瑜说着,叫了伙计来,点了些细软的食物。
“边吃边说吧。”白君瑜给她盛了海鲜粥。
何玉恩心不在焉地搅着粥,问:“白哥哥近来还好?”
“还好,征兵的事比较忙,别的倒没什么。”
何玉恩小小地吃了口粥,“征兵顺利吗?奉北将军的军队也添人了吧?”
像白君瑜这个官阶的,是没有自己固定的军队的,打仗是现拨士兵、现定副将。但像他父亲那个位置的,都有自己固定的一批兵,这也是朝廷的优待。
“此事还不确定,要看圣意。”
何玉恩给白君瑜夹菜,自怜叹道:“白哥哥越发受皇上重用了,而我一个女儿家,不能为朝堂效力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的名声也保护不好……”
说着,她又呜咽起来。
白君瑜安慰道:“你也不必想太多,京中这样的闲话总是有的,时间久了,就没人记得了。”
“嗯……还有白哥哥不嫌弃恩儿,肯来劝慰几句,恩儿都不知道怎样感激才好。”
“你日后遇事勿要冲动才是。”他能说什么?他对何玉恩有好感,但说到底跟何玉恩并没有确定的关系,有些话没法无顾忌地说,有些事也不能一味地去护。
“是,恩儿已经知错了。”何玉恩又抹了抹眼泪,说:“不知那位祁公子愿不愿意见我,这事我们两人都有错,若能坐下来和解,是最好不过的。”
“他身体也不好,不一定愿意出门。”若能和解也是好事,何玉恩的父亲在朝为官,祁襄不好得罪过了。
何玉恩嚅嚅片刻,委曲求全地说:“要不……白哥哥帮我去问问吧。若祁公子愿意,我来做东便是。”
受人所托,何玉恩态度也不错,白君瑜次日便亲自去了四合院,同祁襄说了这事。
原本祁襄以为白君瑜只是来看他的,心情不错。但真正的来意摆到面上,祁襄脸一下就冷下来,“不去!”
白君瑜皱眉,“为何?”
“不为何。不想去,没必要。”他跟何玉恩不可能和解,从何玉恩让他下跪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绝了所有的路。
白君瑜不理解,“她一个姑娘家,因这事损了名声。现在求我做个中间人,你何必僵持?”
祁襄冷眼看他,脸色比较他刚进门时白了不少,“就她要名声我不要?她在大街上那番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不吃她楚楚可怜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