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厨房备了你喜欢吃的,晚上多吃些。”白君瑜说。
祁襄点头。
白如进来换了茶,躬身道:“少爷,刚才刑部传来消息,何姑娘在牢中暴毙。”
白君瑜点点头,喝了口茶才问:“还有事?”
白如以为白君瑜会有什么吩咐,看来是他想多了,“没有,小的告退。”
祁襄吹着茶,“不去烧份纸?”
白君瑜笑道:“这事不该我做。至于该做的人要不要做,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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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陪白君瑜吃完晚饭, 祁襄才回四合院。
郤十舟已经在院中沏好茶等他了。
“师父,何玉恩死了。”跟师父说话,祁襄向来开门见山。
郤十舟点头, 荷花茶泡得清香,也不用担心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在白君瑜那儿听说的?”
“是。她死得突然,总觉得不像正常死亡。”暴毙这种事说难听了,就是所有不正常的死亡都可以用这个来搪塞。
“听说她已疯癫,在牢中常念三皇子, 说些要当皇子妃的话。”从何家被抄, 他们就没再派人监视何家任何人,何隶和何玉恩在牢中的种种, 都是死后才打探的。
不需要多想, 祁襄笃定道:“看来是有人要灭口了。”
“这种疯言压得住一时, 压不住一辈子。疯话不可信, 可若传到皇上耳朵里,三皇子必然惹疑, 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摘干净了。一个疯子,在牢里死了, 没人会追究,何隶都判了, 她就算不疯也无非是流放或充军妓,只是提前死了,与谁都无碍。”这就是朝堂, 斗不过、没价值,就注定被淘汰出局。
祁襄沉默了片刻,“事情到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也到这散了。”
郤十舟知道祁襄是想起他未流放前在牢中的岁月了,不希望祁襄回忆这个,便帮他转了注意力,“白君瑜知道后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他去看过何玉恩,也知道何玉恩和三皇子的事了。我原本以为他顾念旧情,人死了能烧份纸钱。结果他放下得很干脆,感情应该也是早就淡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淡的他也不清楚,但他们吵过那两回,第一回 是因为何玉恩,第二回其实是因为他,白君瑜是为他考虑才希望他去和解,只不过他根本不会承这份情。也许从那个时候起,白君瑜对何玉恩已经大不如前了。
“不错。他要是个心慈的,我倒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了。”在郤十舟看来,有些事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没有人死则放的道理。
祁襄失笑,“师父,我们没有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他想,却不能,也不敢。到了这个年岁,越是喜欢,放得反而越深了。不忍去伤害,也不愿将它置于危险,人就会显得瞻前顾后,还挺怂的。但他宁愿怂着,也不想冒险。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郤十舟还是乐观的。
祁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对了,何隶是死了,曹光明还活着,他就没说出些有用的吗?”
说到这个人,郤十舟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何隶把所有事都抗下了,曹光明先是承认自己在大军出征前帮着换了粮,但不承认添粮时的换粮自己有参与,反而说是被何隶陷害了。可口说无凭,他又没有证据。加上他的确参与了换粮,就给判了流放。”
判的很合理,不过……
“师父,打赌吗?”祁襄浅笑,“我赌曹光明活不到边关。”
郤十舟抿着茶,“你都赢了,还赌什么?”
次日,祁襄让潘管家通知贤珵师父到了。
贤珵乐颠地来了四合院,规矩地同郤十舟问好,也谢了他对祁襄的照顾。
郤十舟对贤珵的印象还可以,大赦之后,贤珵第一时间接了祁襄回来,可见心里至少是有祁襄这个人的。不过为了维持祁襄口中他不喜欢与朝堂人接触的形象,郤十舟表现得十分冷淡。
贤珵也没耽误时间,把郤十舟请上马车,赶往奉北将军府——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先跟奉北将军过了话,才能请去给白君瑜看诊。
贤珵带了大夫来,白观游和白夫人十分惊讶,之前贤府也没跟他们提,
现下大夫就登门了,必然是上心了。
贤珵介绍说郤十舟是他偶然认识的神医,之前给他祖父看过病。平时四处游历,对于疑难杂症的诊治经验丰富,这回特地去信把人请来,给白君瑜看看腿。
白观游那边也托了人四处找神医,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贤珵带来了现成的,肯定要让白君瑜看一看。
“辛苦郤大夫跑一趟,请随我来。”白观游看得出这位郤大夫会些武功,至于身手如何不好判断,细想来一个游历的大夫,遇到的危险肯定不少,会些功夫防身也是正常的。
来到白君瑜的院子,白夫人同他说明了来意,贤珵也从旁补充,他并不了解郤十舟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既然是祁襄的师父,那肯定错不了,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