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等的就是他这句:“这样啊,”他故意拉长音,抛出重锤,“那在你们那地方,你的名字不该读乔韶,应该读乔sao吧。”
乔韶:“………………”
贺深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用的还是一声:“sao——”
乔韶炸了:“闭嘴!”
贺深按住他胳膊道:“小声点,老唐在讲台呢。”
乔韶眼睛大得恨不得盯死他:“是你先胡说八道的!”
贺深很满意:“谁让你认错人。”
乔韶心啊肝啊肺啊得都气得生疼:“你还倒打一耙!”
贺深:“你认错人还叫错名,我就只是叫错名,咱们勉强扯平吧。”
乔韶惊了:这什么见鬼的歪理?
贺深察觉到老唐的视线,声音压得更低,凑近他:“记住了,我叫贺深。”
乔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巴掌呼他脑门上:“同学,别打扰我听课。”
贺深只觉得额头上的手凉凉的,他刚一动,乔韶的手已经收回来,坐得腰板挺直,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大概吧。
贺深也没再说什么,懒洋洋地看向黑板。
刚开学,老唐讲得都是最浅显的知识点,贺深早就滚瓜烂熟,没一会儿就犯困了。
昨晚又熬了一宿,饭钱全用来给小个子买药,他连早餐都没吃。
又饿又困又累,没一会儿贺神就趴倒了。
乔韶今天的听课效率明显不如昨天,他眼角瞄了瞄,发现睡神就位后,心里又是一阵叹气。
这家伙虽然不是校霸,但也没差。
性格坏,嘴巴坏,不良少年还学渣。
等还了买药的情,他就和他划清界限。
对了……药钱是多少来着?
乔韶看他那旁若无人的睡姿,都‘不忍心’打扰他了。
一节课结束,乔韶觉得脚踝有些涨。
平放着时没感觉,落在地上还是很不舒服的。
宋一栩一下课就回头道:“乔韶你脚伤得厉害不?”
乔韶赶忙道:“没事。”
宋一栩说:“我要是你早回家歇着了,干嘛要在这儿受罪,现在的课程不紧的。”
乔韶正要解释自己是何等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他身旁的睡神就开口了:“现在怎么才重要了,基础打不好,后面能跟得上?”
宋一栩显然是有些怂贺深的,听他开口,立马无脑应是。
乔韶瞅瞅悠悠转醒的某人,心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你基础打得好似的!
贺深转头,枕在胳膊上看乔韶:“脚踝怎样?”
他一脸睡意,头发散落在额间,声音还有点沙哑,饶是乔韶嫌弃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有点得天独厚。
乔韶的脚踝开始胀痛,但他不想落下课:“不要紧。”
贺深道:“疼的话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乔韶转头盯他:“是你想趁机翘课吧!”
贺深先是一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有点想。”
乔韶切了一声,掐断他的念想:“别想了,我不会回寝室的,下节还是数学课,我要好好听。”
这个三视图和直观图好迷糊,听了都不太明白,不听更完蛋了。
让乔韶意外的是,第二堂课铃声一响,睡神竟坐直了身子,还拿出了数学课本。
乔韶诧异问:“不睡了?”
贺深修长的手指转着圆珠笔:“也不能天天睡。”
乔韶心里想着:不睡有什么用,才不信你跟得上。
当然乔韶心地善良,不会打击他。
贺深翻开了自己的数学课本,乔韶瞥了一眼,无语道:“你这是上学期的课本吧!”
贺深垂眸:“哦,拿错了。”
乔韶无言以对,把自己的课本推到他面前。
贺深笑道:“谢谢。”
乔韶忍不住看向他上学期的课本,道:“你这书也太干净了吧。”
何止是干净,简直是崭新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