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好像十分疲惫似的,一直在睡,丝毫没有察觉到陈云旗短暂的离开。列车在走走停停中继续颠簸了3个小时,即将抵达庆和镇时,三三才似有预感般惊醒过来。他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转头咬住陈云旗递来的一颗樱桃,故作轻松地问道:“到了吗?我打呼了没啊?”
满打满算,三三离家已经三年了,近乡情怯的他越靠近故土,越感到不安和慌张。陈云旗一边除去樱桃上的枝梗,一边示意他看向空荡的车厢,笑着对他说:“打了,声音可大了,你看,一车人都被你吵得跑光了。”
三三朝陈云旗撇了撇嘴表示不信,伸手拿过樱桃塞进他嘴里堵了他的口,小声抱怨道:“酸死了,大笨蛋,买之前肯定没尝。”
陈云旗被酸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他赶忙囫囵吞下,抽出纸巾将吐出的核包好,对三三嘴硬道:“我觉得还好啊,我的小祖宗可太难伺候了。”
接着他又从袋子里挑出一颗大个儿的问道:“再来一颗?开开胃,一会儿能多吃几碗饭。”
三三嫌弃地推开说:“不要不要,不用开胃也能多吃。”
这倒是真的,如今三三饭量确实见长,也不那么挑食了,顿顿都比陈云旗吃得多。眼见他个头和体重蹭蹭往上蹿,陈云旗一边抱怨养不起,一边又不断加强喂养,颇有成就感地将书房那面墙上的身高标记添了一道又一道。
抵达庆和镇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庆和人家里的食客依旧少得可怜,鱼缸里的几尾丙鱼还是那样要死不活地飘着,唯一的变化是门口的店招上加了一排浮夸的led灯,不等天黑就迫不及待地闪烁起了五彩的光。
老板娘还记得陈云旗,再见他来表现得十分热情。也难怪,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长得好看又有文化的帅哥饶是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一个。在她的盛情款待下,三三拌着鱼汤吃光了一盆米饭,又喝了一支啤酒,终于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紧张。
吃过饭后他们来到镇中心的小宾馆,当年住过的那间房里,陈设丝毫没变,热水依然紧张。陈云旗和三三将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依偎在床头回忆着当初怦然心动的每个瞬间,一个嘴硬不承认先动了心,一个假装不记得死不开窍。
“宝贝,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陈云旗怀里搂着三三,手指轻绕着他的发梢,望着窗外的月色问道。
三三头靠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那一尘不变的淡淡烟草味说:“唔...你先说,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我啊?”陈云旗不知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大概是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吧,只是自己一直没感觉到。”
“真的吗?”三三闻言立刻坐了起来,转身面对着他不可思议道:“那么早?为什么啊?”
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认真聊起这个话题。陈云旗眉头一皱,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三三的额头说:“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三三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咬:“肯定有,你说嘛...我想听。”
指尖s-his-hi热热又痒痒的,陈云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因为我们三三乖啊,替我背行李,牵着我爬山,帮我铺床还给我烤红薯吃,又能干又体贴,我当然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