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旗没说话,三娘忙说:“不会!李老七憨着呢,没那么小气。”
陈云旗把几盒胃药也给了三娘。三娘捧着药盒和耳环,半晌s-hi了眼眶。她哽咽着说:“老七的胃病发作起来疼的厉害,我们去不起医院,也不懂吃啥子药好,多谢陈老师了。”
陈云旗心里发酸,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安慰道:“举手之劳,三娘不要客气。我买的是养胃的药,都是些中成药,治标不治本。胃病不是小事,还是得想办法去看看医生才行的。”
三娘抹着眼泪点点头,狠了狠心说“今年把羊都卖了,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
正吃着饭,外面突然传来了叫喊声,有人朝屋里唤李老七。三娘站起身走到门口应着:“嗳——老七没在屋头!进来说话!”
来人又问:“唐老师他们在没在你屋里啊?”
陈云旗跟唐俞韬还有李辉闻言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大晚上的,谁会专门跑来找他们?
三娘又答:“三个老师都在屋里呢!”
那人没再说话,一阵脚步声后,他钻进了屋。是个生面孔,陈云旗不认得。
只见他慌慌张张地进来,也不坐,对陈云旗三人说:“黄有正家那娃娃被石头砸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陈云旗搁下饭碗就往外走,差点又撞了头。
来的那人是四组的村民,他家的玉米地就在学校通往六组的路上。傍晚他做完农活准备回家,遇上放学的几个学生在路上打闹。山上经常有石头滚落,多的是砸伤牲畜,这次却倒霉让黄业林碰上了。
他正跟同学闹得兴奋,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从高处滚落,瞬间击中他的后脑。
黄业林一句话没说就倒在了地上,脑后的鲜血淌了一地。
同路的小孩们吓得大喊大叫,那村民瞧见了连忙叫来旁边地里的人。大家都知道黄有正失踪了,他家只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女人,几个人便背起黄业林又回了学校。
陈云旗一边听村民讲述着事发经过,一边沉着脸飞快地往回走。离得很远,就看见几个人等在学校大门口,其中一个汉子背着黄业林,半边肩膀都是血。
唐俞韬小跑过去打开了门锁,陈云旗让人把黄业林背进了他的屋子。
黄业林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些,陈云旗小声地唤他的名字,他虚弱地眨眨眼,开口说:“陈老师......裙子...”
陈云旗转头看刚才背着黄业林的人,那递过上也沾满了血迹。陈云旗,快速检查了一下裙子,对黄业林说:“放心,裙子在,一点都没沾上血,我先替你收着,回头跟你一起回家给小丫。”
黄业林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陈云旗又问他:“能坐着吗?”黄业林点了点头,于是陈云旗拉过长条板凳让他坐下,唐俞韬把药箱和其他房间的灯也都取来了,又打开手电筒递给陈云旗。
来的路上村民脱下衣服替黄业林包住了伤口。伤口外的头发被黏稠的血液浸s-hi,糊成了一片粘在头皮上。陈云旗让黄业林低下头,先用双氧水冲洗了一下,再用棉球一点点抹掉血痂,然后拆了一把文具袋里的新剪刀,用酒j-i,ng反复消毒了几次,小心翼翼地剪着那一片干结的头发。
剪掉头发后,后脑左侧一个将近3厘米的口子露了出来,陈云旗打着手电仔细查看,伤口很深,创面敞开着,还未完全止住的暗红色血液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冒。他顿时眉头紧蹙,对唐俞韬说:“这伤口太大,必须去医院缝针。”
唐俞韬还没说话,旁边的村民说:“镇上没医院啊,要去得去县城,哪来得及哟。”
另一个人说:“是噻,陈老师不行你给缝一下嘛。”
庆和镇没有大医院,只有陈云旗买胃药的小诊所,诊所里也没有正规医生。现在下山,天已经黑了,背着黄业林走至少要3个小时,下了山即便有车,开到海源县也至少要3、4个小时。
眼下的情况紧急,黄业林脑后的伤如果不马上缝合,就没办法止住血,即便用医用胶布硬把伤口黏合起来,也有感染的风险。满屋子没有人能替黄业林做主,他忍着痛对陈云旗说:“老师,没事的,你给我像盛勤玉那样包一下,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唐俞韬看着陈云旗两手一摊:“我跟李辉可是一点医学常识和护理技能都没有,以前都是靠宋菲菲。我们听你的吧,你说怎么办?”
陈云旗看着黄业林血迹斑斑的小脸,心里一横:“找针线来,我先缝上,然后下山。”
唐俞韬没有丝毫犹豫:“行。县里你不熟,李辉留下,我跟你去。”
李辉跑得快,去三三家要来了针线,帮陈云旗打了水洗手。村长得到消息也赶过来查看了情况,唐俞韬跟他商量着打电话找车到山脚下准备接人。
三三也来了,在一旁帮陈云旗举着手电筒照着黄业林的伤口。
陈云旗根本不会任何外科急救缝合术,他脸上镇定,心里却直呼这太强人所难了。他回忆着电影里手术缝合用的针仿佛是回形的?是不是像外婆给他缝裤子那样左右来回穿就行了?算了算了,没吃过猪r_ou_还没见过猪跑吗?动手!
他把棉线泡在碘酒里,挑了一根最细的缝衣针,消了一遍又一遍毒,然后对黄业林说:“老师现在帮你缝针,可能会很痛,你忍一忍,好吗。相信我。”
山里的孩子都皮实,也不矫情,黄业林非常懂事地点点头说:“陈